强后来的人去给我的灵位磕头……全当没我这么个人……”
庄政航见她连身后话都说出来了,心里越发着急,若不是见简妍抱着他不放,又怕一错身,她就没了,恨不得立时就去请了大夫回来。
简妍向来爱干净,本就肚子疼,稍觉身下不舒适,就又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庄政航也知道她这毛病,知道她往日里小日子来了,一夜都要自己起来换四五次,于是不时就问她可要换了草纸帕子,见她点头,就去拿了新的给她换上,因瞧见每每换上不一会,那草纸又洇透了,于是小声地问:“当真不是滑了胎?”
简妍本见庄政航如此,也乐得由着他服侍,此时见他吓得脸白眼圈红,心想这人怎那样糊涂,记得她的小日子,怎就不记得上个月还是按时来的,因白日里烟熏火燎地给他做饼,此时心里还存了怨气,于是也不说清楚,只有气无力地含糊道:“我说不是就不是吧,再也别提那话,你若提,我就当真死了。”
庄政航见她不认,也不敢再说,心想蝶衣上回子跌在地上没了孩子,也不过是流这么多的血,唯恐惹她伤心,又叫她想起上辈子旧事,只殷勤地守在她身边,不再提那小产之事。第二日见她没有加重,才略安了心,只是受惊了一夜,第二日还有些风声鹤唳,催着秦三娘给请了大夫,大夫瞧着说无大碍才略放了心。
第二日,简妍果然卧床歇着,叫人跟庄老夫人说一声,不去她那请安。
前头庄老夫人瞧着庄政航红肿着一双眼睛过去,心里吓了一跳,只当简妍是累得小产,羞于这般跟人说,才假说月事来了;忙叫了祝嬷嬷亲自送了燕窝等物过来,另叫简妍安心休养。
简妍猜到她的心思,只得有些哭笑不得地收了。
那边姚氏过来,在简妍房里坐着,见她面无血色,反复问了几句,听她说果然是来了月事,就道:“你年纪轻轻的,很该注意一些。饶是我这生养过的,前头累得还迟了两三天呢。”说着,又抱怨道:“好歹你忙累了一场是为自己忙的,我就是白忙活了。”见简妍蹙眉伸手,忙将一旁茶几上糖水递到她面上,拿着拿了银勺喂给她喝,道:“你这房里晚间果然没有叫人伺候着?眼看着天凉了,没有人在一旁端茶倒水也不是办法。”
简妍笑道:“天凉了再说,如今凉凉爽爽的,晚间起来一趟也舒坦。”
姚氏见她避而不谈,也就不再提起,只笑道:“瞧着你们这两床被子,新婚燕尔就分了铺盖?”
简妍道:“我们比不得嫂子,老夫老妻还大被同眠。”
姚氏啐道:“不正经的。”因又悄声说:“我昨儿个才跟你哥哥提了一句,他就恼了,说本来跟母亲一起过就是正经,分开不过是权宜之计,叫我别动了那歪心思。”
简妍想了想,道:“大哥是明白人,你只跟他说,宫里不光只有淑妃贤妃两位娘娘,那皇后之位也不一定就要落在这两人身上,叫他别忘了还有一家姓苗呢。如今二婶是迷了心窍要跟侯府好,前头已经送了好几回东西过去,就连我送她的江南一针的凤穿牡丹二婶都拿去给了人。若不刹住二婶这举动,日后二婶未必不会成了下一个大夫人。”
姚氏眉头一跳,望了眼简妍,没想明白这跟她分家有什么干系,便是劝说住了庄二夫人,也还分不了家,道:“这外头的事,不好说。”
简妍道:“你只管说是从秦家那边传来的话。大哥一听就明白,他明白了,自然站在你这边。须知财大气粗,少了家财,二婶自然就多了顾忌,不敢再跟先前那般大方地给人送东西。别等着二婶娘家舅爷来了,二婶更意气风发,成了娘娘背后的砥柱人物,到时候想退都难。”见姚氏不甚爱听这些事,忙又道:“我如今是看明白了,自己劳心劳力做什么,不如就叫男人去操持。你就好好跟大哥将我的话说了,叫他去跟二婶争辩。你只管抱着毛毛做出委委屈屈模样去寻了老祖宗哭,叫人知道你受委屈了。”
姚氏在心里想了想,然后笑道:“我就依着你的法子去试一试。总归要闹一闹,不然我当真跟忍着三姑娘一样一忍几年,那就是自找的了。”
刚提到三姑娘,那边玉环进来道:“三姑娘来了,少爷说,叫两位少夫人只说说笑话,别说那些费心思的事。”
姚氏骂道:“我们妯娌说话,老二还在背后听着不成?什么时候就费心思了?”
玉环笑道:“大少夫人别冲着奴婢骂,这是我们少爷昨日叫吓着了。今日早上看到一堆的血纸,少爷几乎没晕过去。”
简妍脸上微微泛红,对玉环骂道:“什么话都往外说。”
姚氏戏谑道:“原来是草木皆兵呢,先还说分铺盖睡,如今可不就来盯着了?”
简妍笑道:“大嫂别挤兑我,这么久了就这一句暖心的话,还偏拣着来人的时候说。”
姚氏只笑笑,然后抬头去看才进来的庄采芹,见庄采芹面色有些不好,心想定是胡姨娘跟着来了,果然,胡姨娘从庄采芹身后露出脸来,母女两个跟姐妹花一般,只是瞧着胡姨娘比庄采芹还要娇艳一些。
庄采芹没说话,胡姨娘就先一步进来,见着简妍就咋呼道:“太不小心了一些,我听锁绣说老夫人哭着说委屈你了,就忙问是什么事,一知道是这事,就忙赶着来瞧你。”
简妍笑道:“多谢姨娘了,只是当真不是你们想的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