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享受这种欺负自己狐朋狗友的感觉,后来那群人都成了精,就连夏梓强这个为人老实的,也会在关键时候掐人一把,毫不犹豫。
童年真是美好。
“怎么样,走吧,随便哪家,你带路。”魏和发了话,夏梓强额头的汗冒得更猛烈了。
光头都在太阳照射下开始发光了。
“不行!我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吃下饭。”
“去你的,平时不是你妈一口一口喂你的啊,你怎么咽下去的。”
小光头快恼怒了,直接蹦出了一句,“你是我什么人了,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蝉鸣一下子尖锐起来,叶子哗啦哗啦,一阵大风刮过,魏和听到这句话,怔住了,只觉得一阵风都能把自己吹散,地上的小石子打到了他的身子上,让小魏和心也跟着悲痛了。
他好像是有点太急切了,仔细想想,自己也不过是重生了一遭,就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改一遍,忍不住对每件事每个人都去插手评足。
光头看着魏和的脸色变了又变,有点被吓到,但还是飞快地跑开了,他才不想吃饭什么的,饿死了也是自己的事,就这么想着,拐出了小巷就有一家淘片馆,租碟片的,那是夏梓强的最爱,零花钱和饭钱也全砸这里了。
而魏和还站在原地慢慢地思索着。
他自从重生之后,掺和的事情也有点多了,如果只是像以前那样安安静静的也挺好的,起码有些事情不会知道,也就不会忍不住去强行将事情拉开原本的轨道。
好多事情都和以前想的偏离了,曾经的自己似乎也在无数个夜晚叹息过,希望人生可以重来,不过那时候的目的是单纯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手掌能够健全,能够再次奏响一篇动人的乐章罢了。
不光是差点伤害到了一个人的自尊,还让原本该是自己好友的人吓得逃开了。
魏和扶着墙,觉得自己这一世真是太失败了,还不如以前活得干净潇洒。他路上自我反省了一番,走到屋子里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厨房强劲的冲水声了。
“来了?”他外婆把水槽的龙头关了,探了个头,看到了小孙子便安了心,“把汤给你留桌子上了,都快冷了,等下热一下再喝啊。”
“我不想喝了。”魏和皱着眉看着那个冷掉的汤汁,上面浮了白花花的一层冻住的油。
“哪能不喝呢,你现在在长身体啊。”
魏和也不想和外婆顶嘴,而且刚刚对自我的厌恶又到达了一个新巅峰,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渣,重活了连最起码的孝心都没了,现在连口汤也不想喝,要等到以后他外婆连汤勺都拿不动了再去喝这碗汤么。
眼角跟着鼻尖都泛起了酸,魏和跑过去粘稠稠地和老人家说了一下,“我晚饭时候再吃,刚刚吃太多了撑着了。”
“也没有多少啊,锅里饭还剩了不少,你那同学也不是个会吃的。”提到了翡翠眼睛老人家又有点顾忌了,手上擦碗的动作慢了几拍,“那小同学你是怎么认识的?”
“在琴行认识的。”魏和斟酌了一下,也没说自己英雄救美的好事迹,不然他外婆又该说他不知斤两了。
“弹琴的地方认识的啊,那也是个搞乐器的啦?他家里都是做什么的?”外婆还是有点不放心,一点点信息都想多知道点。
“这个我也不知道。”魏和想了想,那翡翠眼睛的大姨应该是有正经工作的,他妈就有点说不准了,而且他爸爸似乎从来都没有现身,也就肯定不能知道什么信息了。
“你这个要和你爸商量商量,让他给你把把关。”
“把什么关?”
“别等下交了个品行不好的。”老人家很怕自己小孙子受了毒害,“不行,我改几天帮你去打听打听。”
“不用不用。”魏和连忙阻止,八卦的威力他当然清楚,虽然宁飞沉离他家的大院子有点距离,院子里的人也是奇奇怪怪,但小镇子就这么点大,要问一下谁家有个绿眼睛的小正太,家底一下子就都曝光了,他外婆指不定怎么看待宁飞沉。
“怎么,还不相信外婆啊,多问问能怎么样。”
“他还不承认是我朋友啊,你要这样做我怕他更加不耐看我了。”
“哎呀,绿眼睛的还敢瞧不上我家孙子了。”自己这么疼爱的小孙子还会被人嫌弃,老人家心里就别扭了,不过还是把碗洗了干净也就没再说要去打听的事情了,让魏和松了口气。
“那我先回屋子睡午觉了。”
“去吧。毯子盖上,别感冒了。”
魏和嘿嘿笑了笑,便踩着楼梯蹬蹬蹬地上了楼,小提琴放在桌子上,接受到了阳光的辐射,外壳被烤得暖暖的,一时兴起便抱着琴又坐在了沙发上,没了睡意,准备拨弄两首小曲助助兴。
要是能有杯小酒助兴更好了。
弦有点松,他扭着轴子调音,他抱着小提琴几乎能当吉他玩,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耳朵去调音似乎有点勉强,音感还没练出来,那所谓的天生的绝对音感又哪是谁都能遇到的,叹了口气,随意地调了调,然后便搁在了桌上又没了兴致。
仰头看向窗外,隔壁还有养鸽子的,在自己搭出的一个阁台的花棚上还放了个鸽笼,鸽子遛了一圈回来了,跑到屋顶上在瓦片之间寻找着午饭啄食。
魏和打开了电风扇,躺在了床上闭目沉浸,脑海中缓缓飘荡起以前自己经常听到的曲子,钢琴,小提琴,萨克斯,长笛……各种名贵乐器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