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神器才勉强与之打了个平手,自然是断断不可恋战,流光琴到手,目的已然达到,单春秋强忍伤痛,让那浮沉珠一通电闪雷鸣,晃花了冰龙的眼目,自己则借机纵身而去。
握着那流华千彩的琴身,身虽痛,但心却悦然。纵有再多磨难,总算是不虚此行,不负所托。
阡陌,这流光琴,你该是会喜欢的吧?
二十二、魔君癫狂碎魂魄,七夕寿诞宴苦愁
单春秋一身伤痛,想着这流光琴定能讨得美人欢心,便匆匆赶回七杀,从侍卫的口中得知,魔君此刻正在寝殿。这寝殿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来去自如,对于他,杀阡陌并没有设防。
进入寝殿,却见美人卧于榻上,正睡得香甜。睫毛轻动,唇角含笑。任何时候,他的美,在他心里都如一幅不可惊扰的山水画卷。
看着他沉沉睡着,单春秋不忍打扰,只将那流光琴放在他的睡榻之旁,若是他醒来,第一眼便可见得惊喜。这人,应该也睡了许久,想必再过一会儿就该醒来。
单春秋在一旁,守了约么一炷香的时间,怎奈身上伤势突然发作,着实疼痛难忍,只得先行离去。
上过了药,单春秋从新向杀阡陌的寝殿走去。却不想,还未走到正殿,便听到寝殿方向一阵悲戚呼号。四下兵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发生了什么事?
担心他受到什么伤害,顾不得奔走之时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一心只想见他是否安好。
然而,走至半路,便见到杀阡陌癫狂冲出,双目如血,紫发深如漆墨,颈间的赤色暗纹闪耀红光。手中提了那把流光琴,疯了一般从寝殿一路狂奔至而来。沿路侍卫皆不知所措,有敢上前来问询、侍候者,统统都被杀阡陌捏于掌中,碾碎了魂魄。
流光琴重重掷于大殿的殿石之上,用力之大,竟砸出了一个深坑。只见杀阡陌扬起双手,对着那龙血树的殿柱,连连出掌,胸中积郁之气几近炸裂,大有气血逆行、经脉断裂之势。单春秋大惊于色,不知是何缘由,顾不得身上有伤,想要上前制住那人失心的冲动。却不想,杀阡陌一时间杀红了眼,一道掌风袭来,单春秋因为之前已然身受重伤,无从闪躲,被结结实实打了个正着。前有冰龙寒气,后有杀阡陌凛冽掌力,单春秋被狠狠震飞,撞在那殿柱之下,一时间再爬不起身。
“竹染,把琉夏还给我!我要杀了你!”杀阡陌目眦尽裂,五指攥入血肉之中,将那手中的一缕金光,死死捏碎。
“哈哈哈,琉夏,哥哥为你报仇了,哥哥终于为你报仇了!”大殿之中,只听得见魔君一人哭笑痴癫。“竹染,你这个骗子!没有魂魄!没有魂魄!把小不点的魂魄还给我!”
原来,这流光琴上封印的是竹染的魂!
原来,你要的只是那上面花千骨的魄!
哈哈……可笑啊,可笑!我受尽千般折磨,万般劫难,不惜违抗神谕,一心为你抢得神器,你竟只是为了一个花千骨。
你一心要助花千骨回归魂魄,可曾在乎过我的死活?所谓的数百年恩情,也只不过是在利用而已吧?前一日可以倚在我肩上饮酒谈笑,第二日便将我随手扔于榻下。高兴了可以轻柔唤我名字,若心有不满,便又随意赶我走人。所谓的关心、心疼,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不过是为了哄骗我为你得到这些魂魄。没了这魂魄,我也只不过是你身边可以被你呼来喝去、随意屈打、傻得可怜的一条狗。
那次,问你为何要重夺神器,你一心诓骗于我,不与回答,就是怕我得知了缘由,不肯全力为你抢夺神器么?枉我伴你数百年,失忆之后,仍是处处为你着想,你却心心念念着旁人,任何心事都不与我说。一面给了我神器,一面又封印了力量。在你心里,从来都是这般防备于我吧?
你只知花千骨魂魄缺失,可曾知道我为你心碎欲死?
什么木梳,什么厮守,原来都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我单春秋心比天高,只为你一人,舍弃了一身骄傲,将这唾手可得的天下捧于你面前,却仍换不来你正视一眼。
杀阡陌,你为何要这般折磨于我?在你心里,我就当真如此一文不值么?
花千骨,你果然狠毒至极,你是料定我满腔深情,必会为他不惜一切抢夺神器,猎尽天下么?竟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诅咒我痛不欲生。
哈哈……哈哈……痛不欲生!果然是神谕不可抗,天命不可违!
眼角的泪,混着唇畔的血,一并垂在那冰冷的殿石之上。
心神俱碎,昏厥于地。
* * * * *
单春秋足足在榻上将养了半个月,才最终靠着旷野天寻来的灵药,得以好转。
原本,旷野天听从单春秋之命,在六界之内遍寻贺礼,偶然间寻得了一枚香芝璞玉。那香芝璞玉虽然非至寒之物,但却是极珍贵的疗伤灵药。本是欢喜而归,却见单春秋倒在正殿之中,昏迷不醒。四下询问,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杀阡陌性情癫狂之际,殿中一干头目都外出未归,殿内之人没人敢动护法的金身,也没有人敢去劝慰这主仆二人之间的事,更有人乐得看此热闹,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法大人,竟也有如此狼狈之时。单春秋足足在正殿之内昏迷了两日,都不曾有人敢上前搀扶。直到旷野天的回归,才终得疗伤。那香芝璞玉,果真极是进补,不但药到伤除,使单春秋完全康复,还又“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