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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上手术……”
“不然呢?”聂唯平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讥笑,“又不是我的病人!”
“你……”
聂唯平刚洗过澡,没有戴眼镜,双目愈发显得清冷,眼中流露出那娜看不懂的情绪,却莫名地,让她将那些指责咽回了肚子里。
聂唯平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平静地说:“回去吧。”
那娜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高高瘦瘦的男子依然笔挺得如青松劲竹般,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在走动间随风漂浮,明明是闲庭信步般的优雅,却凭添了几许孤远和沉重。
聂唯平走出医院大门,外面依然是灯火辉煌的繁华世事。
小土包子肯定在心里怨他,指责他冷血无情。
聂唯平想到她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不由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起来。
她怎么能明白,越是干净的地方,就越可能充斥着不堪直视的肮脏,正如医院里纤尘不染的白色下掩盖的腐朽,表面越是圣洁,内里越是溃烂!
那样不谙世事的人,天真得可恨,又怎么能理解,在治病救人之前,还被摆放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比如见不得光的潜规则,比如永远填不平的私欲……
而他,哪怕再努力,也不过只有一双手,掌控不了那么多人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是吭哧半天才憋出来的……
大家不要等了哦,今晚很晚的时候或者明天上午还会有更新,可以中午再看~
然后……此文预计明天或者后天入v,具体要看编编的意思……大苗真心忧愁,v的话当天要三更,好要命……
吐血爬走。。。。。
☆、情敌初次相见
那娜心情低落地回到宿舍,破旧潮湿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毛丹今晚要值夜班,早早就出门吃饭上班了,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
忙了一整天,那娜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好像饿过了头,已经没有了感觉。
那娜连口水都没喝,放下包就开始干活,从水房接了盆水回来,卷起袖子准备好好地打扫一下卫生。
虽然只是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小宿舍,可因为长年累月的堆积,角落结满了蜘蛛网,墙壁因为下雨天渗水,早就留下了刷不掉的斑驳痕迹。
要想把这样脏乱发霉的房子打扫得焕然一新,劳动量实在不容小觑!
那娜没办法,她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可以勉强将就,可小远太小,小孩子抵抗力差,他又是过敏体质,这间宿舍本来采光就不好,再不弄干净,恐怕没几天小远就要生病!
那娜先把长木桌清理干净,在桌洞里塞了许多杀虫药,然后将上铺的被子衣服挪下来,拿抹布一点点擦去厚厚的灰尘。
上下铺的木板床太重,那娜吃力地将它移开,床下贴着墙壁的一面坑坑洼洼,全是老鼠打出的洞……
那娜蹲在地上盯着乌漆漆长了绿苔的墙角看了许久,突然狠狠将抹布掼在地上,崩溃地哭了出来。
破旧的职工宿舍隔音太差,那娜将脸埋在双臂之间,咬着袖子发出闷闷的哭声,绝望又压抑。
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那娜刚搬进来的时候是初秋,雨季刚过,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霉味,她和毛丹累得半死打扫了整整两天,搬进去住了不到一周,腿上手臂上就长满了硬硬痒痒的疙瘩。
从小到大,她虽然过得平凡又无趣,可却也是被人捧在掌心娇养着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可那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巨大的变故逼着她成熟起来,从来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小姑娘学着精打细算,将大部分花销用在弱小的侄子身上,自己的开支被降到最低,即便如此也常常拮据,又哪里付得起医院附近昂贵的房租?
她从来不是坚强的人,也从来没有人要求她强大,可保护着她无忧无虑任性的人突然消失了,为了全心依赖自己的小远,她又有什么理由选择软弱?
她以为所有的苦难由她一个人承担就足够了,她以为她抗下所有的艰辛就能让小远避免委屈,可是现实太残酷,她终究做不到完美,哥哥曾经给她的严密保护,她给不了他唯一的儿子。
那娜哭得涕泪横流,紧紧绷了许久的那根弦突然松懈下来,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全部汹涌而出。
那娜边呜呜咽咽地哭边断断续续地低喃,无意识地喊着“哥哥,哥哥”,声音里充满了任性的埋怨和无尽的委屈。
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软弱地逃开,将这样一个无法收拾的局面丢给自己……
她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啊!
那娜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慢慢止住了眼泪,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面,一抽一抽地小声打嗝,大大的眼睛流露出小动物的脆弱迷茫,挂着盈盈欲坠的泪水,可怜极了。
走廊里开始喧哗起来,隔壁有男生在鬼哭狼嚎,然后有女孩尖利的抓狂抗议,再之后就是两个宿舍你来我往的争执。
那娜缓缓吐出一口气,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抹布。
那么艰难都挺过来了,没理由现在选择放弃!
再坚持坚持,熬过这几个月,她转正后就可以和小远好好生活了。
那娜将抹布洗干净挂在外面,然后又把床铺移回原位。
这种地方小孩子绝对不能住,那娜决定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打份临时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远受苦!
哭了那么久,第二天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