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杀内心真实的想法。
青横顾自望向窗外,“得以苟活已是万幸,如今我最大的愿望便是见她一面。”
急促的脚步声适时传来,步伐透着慌乱,青横内心一动,似有所感。
“青横!”
越凉醇望着她熟悉的背影,欣喜若狂。青横藏在袖里的手不住轻颤,惊醒过来却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她认得那是青横,青横也识得她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以及她走路慌乱的节奏声。
纳兰红裳站在她身后叹息,段杀明白过来,也不免被两人所感。
“青横?青横你看我一眼,我是凉醇呀!”她握着昔日故人的手,满心的欢喜无处安放。“青横?”
青横一时竟不敢面对,这样深情厚意的人。“如今我面容已毁,你还要看吗?”
“当然!青横,我就是为你而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越凉醇的心从没有此刻这样难耐,她以为她死了,伤心好久,可她却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艰难活着,承受苦痛,承受容颜俱毁的打击,越凉醇第一次深深自责。
青横身躯一震,“来,让我看看你。”越凉醇颤抖的手就要去掀开那层面纱。
段裳二人微微转过身,保留了她们对故人的尊重,保留了心底的愧疚。
青横早已哭的不成样子,行行清泪顺着不复的容颜无声落下。
越凉醇第一次在青横面前哭了。
绝地相遇,是青横为她治伤,月余相守,两心互暖,惺惺相惜,将彼此刻在骨子上。茫茫人海,以为再也不见,岂料噩耗传来,听说佳人已逝,她痛不欲生。感叹上天不公,让她一世孤独。
她恨段杀,不光是因为纳兰,她恨段杀,恨她亲口扼杀了她最后的温暖。而青横,在越凉醇的生命里,就是那一抹不够光亮但足够温暖的清芒。
而今,面目全非,她在为青横落泪,为青横心疼。是突如其来的内心上的一种摧毁,是越凉醇不能为她承受苦痛的绝望。
青横抚摸着她的脸,指尖划过她的泪,“凉醇,不哭。”
她再次温柔了语调,轻声安抚,“我还活着,不是很好吗?我还能再次见到了,就是即刻死了也无憾了。”
越凉醇终于承受不住,一把将这女子抱在怀里,“无碍,无碍,还活着就好!”
青横被她抱在怀里,难得的温暖,“难得,你不嫌弃……”她轻声说。
越凉醇只紧紧抱着她,像抱着求生的浮木,说不出话来。
她猛地放开怀抱,目光如刀。“段杀!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怎么还能安然的站在这里?!”说着就要出手,发泄内心的愤怒。
段杀被她说的无言以对,除了站着不动平息越凉醇的怒火,她不能做什么。
“凉醇。”青横轻轻按住她的手,摇摇头。
“我能再次见到你,已经知足了。何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时的情景,在青横明知段杀七子之首的身份时,不能不保。再言之,青横聪慧,段杀真正的身份,她也心知肚明。
越凉醇目光复杂,终于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你们走吧!我要和青横叙旧。”
纳兰也不介意她的喧宾夺主,倒是乐享其成。携手段杀走了出去。
“凉醇,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第104章皇兄遇刺事茫然
第一百零四章:皇兄遇刺事茫然
“青横说的是真的?想不到段杀还有这一段身份。”越凉醇惊的从座位上起身,绣云七子之首,不过是皇家隐匿在民间的底牌,段氏子孙皆为皇族血脉,当今云桑无主,这段杀的身份若被人知晓,定是要掀起滔天巨浪。
越凉醇深觉自己要好好筹谋之后的计划,整个人沉寂下来。
青横面露担忧,“凉醇,我说的这些你可要记在心上。不得与段杀为敌,不得铤而走险。”
越凉醇深深看了她一眼,“青横,你知道吗?有些人生来便是要做宿敌的。”
她目光如炬,定定的望着青横,“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是青横,这是我的选择。”她语气突然萎顿下来,“好在青横在世,若他日埋骨他乡,有故友探望也是凉醇幸事。”声音,有说不出的苦涩。
青横大难不死旧人重逢,眼看越凉醇浑身散发着悲戚之色,不免心如刀割,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你放心,你死了,我绝不苟活!”
越凉醇只是轻轻一叹,“你又何必呢……”清浅如风,散在心中成了灰。
越凉醇为孤落皇帝送来汗血宝马,此马性烈难驯,武将纷纷落马,再说这纳兰承君身为一代帝王,少年意气,统治一国励精图治,不输人前。如今被一匹烈马激起了性子,当即足尖一点飞升上马,说来也巧,许是被帝王之气所慑,宝马只挣扎了两下也就温顺下来,此事得帝王大悦,当即在场之人皆有封赏。
对着越凉醇,也和颜悦色不少。
“司徒大人果然是送来一匹良驹,朕心甚悦呀!”纳兰承君一身龙袍,说不出的威严傲岸,隐隐有真正的帝王风范。
“君王福泽深厚,马儿通灵,想来又陛下驯服也是自然之事。”越凉醇恭敬的跟在右侧,不时望着陪在左侧的太子极眸有深意。
说起这越凉醇,穆凉极可谓是一肚子的火气。起先一个段杀就令他如鲠在喉,又从孤落来了一位司徒大人,只几日就在公主殿里的那位打的火热。不由的让他起了警惕之心。
这日越凉醇从玉阶下来,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