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欢快的从远处传来。纳兰红裳眼色一喜,终于回来了!
高高在上的纳兰承君,冷眼看了一眼,便继续无视。
这两人一前一后归来,太子极望向段杀的目光中满是怨恨。让纳兰红裳不禁去想,段杀究竟是做了什么事,引得一向修养颇好的穆凉极这般怨恨。
待到待到清点猎物之时,不禁太子极,就是纳兰承君也是一惊,随即大怒。
不为别的,光段杀一人就猎获了所有人总数的三倍之多,其中还有大部分是从太子极箭下抢来的。
纳兰承君面色阴沉。“长雁太子,您的猎物呢?”对于太子极,他隐约还心存幻想,只要不是太差劲,他还是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的。
太子极神情窘迫,脸色胀红,众目睽睽之下,他这才示意,然后,纳兰承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那是什么?兔子?你堂堂长雁太子狩猎最后回来,就给朕猎了一只兔子?!
咳咳,那只兔子毛色不错,还是灰色的。此时这兔子正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蹦蹦跳跳的格外可爱。
当众多的王族子弟正被段杀比的汗颜时,长雁太子就交上了一只兔子?不少人在那感叹,这长雁太子真是个好人呀!
段杀神采飞扬,纳兰红裳望着她满是宠溺。
“太子极果真不凡。”纳兰承君拂袖而去,根本不再提封赏一事,太子极求亲一事也自此被搁置起来。
纳兰承君还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位精通骑射仁义爱民的长雁太子。
月色开始朦胧,整个大地透出一种淡淡的雅致。太子极独站月下,夜不能寐。白日里的羞耻,纵是到了黑夜,总不能释怀。对段杀也就恨上了两分。
“凉极哥哥入夜未眠,可是怀着心事?”纳兰红裳静静的在他身后开口。
太子极突来一喜,“红裳妹妹?”这喜色不到半刻,瞬间萎顿下来。
“红裳妹妹可是为段杀而来?”太子极眸眼里染了凄苦,“她白日羞辱于我,红裳妹妹竟还要维护她吗?”
纳兰红裳摇摇头,“我并非为她而来。”
“她所行是她所想,她与凉极哥哥如何,红裳不会过问。来此,只是为与凉极哥哥说些心里话。”
太子极神色一振,“红裳妹妹是要接受我了吗?”
纳兰红裳又是摇头。“我已经是段杀之妻,还望凉极哥哥绝了求亲的心思,免得伤了幼时情分。”她语调轻缓,对于太子极而言,却是晴天霹雳。
“段杀是女子,你也是女子,怎么可以在一起?”他声音轻颤,身形也有不稳。段杀当日和他这些,他不会真的放在心里,而今,是他最爱的红裳妹妹亲口要绝了他的痴心,如何能不伤心?
“除了她是女子这一点,天下男子又有谁能比得上她呢?”纳兰红裳话音一转,“何况,我爱的,便是她是女子。”
提及段杀,纳兰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月色下有着柔和的光晕。像是从广寒宫下来的仙子,一颦一笑都带着不可拒绝的魔力。
太子极如霜打的茄子,落魄失神,“那红裳妹妹,之于你,我穆凉极是什么?”
纳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与她为敌,仍是朋友,不搅扰我二人之事,仍是哥哥。”
“呵!”太子极苦笑,“是我配不上你吗?”
话已至此,纳兰已不愿多言,任凭他如何,转身离去。
“我是不会放弃你的,红裳妹妹……”
他仍旧不懂,不是他穆凉极不会放弃纳兰红裳,是自始至终,他都不会是纳兰所选之人。为了段杀,他穆凉极注定要被遗忘。
人执迷不悟,有时会痴傻,有时都是虚妄。有时,也能让人陷入癫狂,无法自拔。
皇家狩猎也是告一段落,段杀的光芒就像是天上的日一般,辉煌耀眼,让任何一人也不敢轻视。一箭震慑了各王公子弟的心,又以压倒式的优势昂然于人前。
逐鹿者,段杀隐约是在宣告一件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诉纳兰承君,告诉孤落的臣民,她是女子,可是,她要做的事情,无人能挡。
纳兰承君不行,天下不行,她只要一人。拼了全力,尽了痴心。
朝堂之上有大臣弹劾,长公主与女子私交过密,有违国体。
纳兰红裳不语,甚至微笑。
话虽这样说,但皇帝却微一皱眉。“长公主之尊,岂容随意置喙!”
弹劾的老臣听出弦外之音,身子发颤,不敢多说一句。纳兰红裳笑得随意。
“启禀皇上,孤落使臣来访!”
纳兰承君终于别开了眼,威压陡然一散,群臣得以松了一口气。
“孤落使臣?”他面色平常,“宣!”
青衫磊落,孤傲挺直,越凉醇费尽唇舌才得太妃应允,此时她站在大殿之上,坦然自若,似乎早已忘了曾经挟持皇帝一事。
纳兰承君似笑非笑,“孤落使臣司徒越大人,倒真是贵人事忙呀。”
身份一经点出,群臣的目光都落在越凉醇身上,尤其是那些武将,忠君护主,更是虎视眈眈,格外警惕。
越凉醇抱拳,恭敬有礼,“司徒来此只为特意告罪,帝心海阔,不亲自来此,怎能表达出诚意?”
纳兰承君面上自若,倒也不再计较。
“司徒来此,还特意奉了我孤落太妃之命,为北离国君献上一匹汗血宝马,此马性烈,贵国能人辈出,司徒有幸得见良驹遇主,还望国君成全!”
“汗血宝马?”纳兰承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