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左手食指中“哎呀”,我疼得叫起来,指尖渗出豆大的血珠。
“怎么?扎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也急起来。
我拿过手边一小团棉花按在指尖止血,然后用纱布包扎好,“谁叫你胡说八道,吓唬我。”
她喃喃地说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吧,我老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不一样……”
“肯定是你想太多了,师父看你的眼神当然和看我不一样啦,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啊!师父他一向就是这样彬彬有礼的,对谁都一样。”我打断她的话,心里有一丝莫名的紧张,好像偷了东西的小孩被大人发现了。
正说着话,显荣走进来,他朝庭兰姑姑行了个礼,“云姑娘!”
然后转而对我说:“姑娘,先生叫我来找你,医馆里太忙,杨公子走不开,先生要到紫云庄出诊,叫你换了衣服跟他走一趟。”
“我马上就来!”显荣应声出去回话了。
我略带歉意的对庭兰姑姑笑笑,说:“对不起,姑姑,本来说好今天陪你的,可是你看,医馆太忙了,我得去帮帮忙。”
“没事没事,你去吧!我自个儿绣绣花,累了就睡一觉。”她说,其实庭兰姑姑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我回房换好男装,赶到了医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师父看我来了,掀了帘子坐到马车上,然后伸出手拉了我一把。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驶去,我们沉默着,都不说话。
“这几日,叫你陪着庭兰,累不累?”师父首先打破沉默。
“没有,庭兰姑姑开朗热情,人很好。她还教我绣花,只是我绣得不好。”我说。
“哦?绣了什么?改天给我也看看。”师父笑着说。
“当然不能给你看,很丢脸的。”我不好意思。
正说着话,不知是不是车轮碰着石头了,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我没坐稳,往外一滑,眼看着就要撞到窗棱上,师父赶忙伸手扶住我。我吓得心砰砰直跳,赶紧用手拍拍,平复一下。
“坐稳了,这路不是很好,不要太靠近窗边,免得再碰着。”师父说。
“嗯!”我答应着,却发现师父依然握着我的手,没有放开。师父的手好大,稍有点粗糙,我低下头偷眼看一下,他的手干净白皙,手指修长而有力,给人很安全的感觉。我轻轻地,想从师父的大掌中抽出手,却不料,反被他握得更紧。
我刚刚平复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这是我长大后师父第一次这么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虽然小时候他经常拉着我的手,但是现在的感觉在我心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知道现在师父的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伸手握住的,是那个落难的公主?调皮的小徒弟?还是总在身后凝视他背影的赵离?不知从何时起,有师父在场的时候我总是很沉默,想把自己深深隐藏到某个角落,我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每当他看我时,我的眼睛就会看向他处,然而当他离开,我又会在人群众寻找他的身影,我知道我不该对他存有非分之想,然而很多时候,我管不住自己,我被自己的心折磨着,煎熬着。
“小离,你在想什么?”
“哦,没,没想什么。”我慌乱的回答,仿佛刚才心里所想被师父看透般。
“这段时间,你好像闷闷不乐?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师父说。
“有吗?我都没注意到。”我看着师父,嘴角扯了个笑容。
“是因为我吗?我觉得你和其他人都有说有笑,往往我来了,你就沉默了。”
“不是这样的,师父是我最亲的人……”我嗫嚅道。
马车里,又恢复了沉默,只听到车轮碾压路面“咕噜咕噜”的声音。
来到紫云庄,早有管家立在门口迎接,看见我们下车,立即堆起满脸的笑容走上前来:“孟大夫,真是辛苦您走这一趟,我家主人伤得不轻呐!”说着引领我们往庄内走去。
来到庄主段如风房内,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边围了不少人,那个四十岁上下,身材稍胖的中年女子看来就是段夫人了。段如风看见我们到了,欠了欠上身说:“孟大夫,请恕在下失礼了!”
师父赶忙制止他:“段庄主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段如风伤在左腿,自膝盖以下已经血肉模糊,并有多出骨折。
“段庄主如何伤得如此严重?”师父问道。
“唉!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惭愧惭愧!”段如风叹道。
“庄主的伤由于伤及筋骨,可能需要一些时日方能痊愈。我等下给您清理一下伤口再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