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问他:“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吴老汉赶着车,想了想说道:“三五个,一个个瞅着膀大腰圆的。那家伙还带来一个什么文件,说是要封山,还不让我们进去。再后来那些人就进去了,直到现在也没看见他们出来。我估计啊,是活不成了。之前我就听夹子沟附近的人说过,那山里邪得紧。解放前,就总有山民失踪,而且好像还闹鬼。前几年,上面就来人调查过,不过没查出个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他扬了一鞭子,加快了速度,低声对我们说到:“我劝你们啊,还是不去的好……”
华子接过了话茬说道:“大叔,您放心,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这种鬼怪蛇神什么的,那都是封建迷信,对我们这些无产阶级革命者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
吴老汉嘿嘿的笑了两声,就继续赶车了。这时候入夜了,马车在山路上颠簸着。我长这么大也没坐过马车,所以很不适应。再加上身上有伤,所以这一路把我颠的是七荤八素的。华子也是哎呦哎呦地直喊要命。旁边几位村里的小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奇怪的看着我俩。
“到了,赶紧下车。我去前屯请村里的大夫,别耽误时辰。”
我们先后下了马车,进了院子。那个叫做二奎的小伙儿,是吴老汉的儿子。他把我们让进了屋子里。
二奎看上去差不多也就十六七岁,不怎么爱说话。看着很憨厚。这家里除了他们爷俩儿,没别人,母亲前几年得病去世了。
华子一屁股坐到炕上就嚷嚷着:“哎,这可算是回到人间了。”他看向二奎,笑着道:“我说二奎老弟,我们这饿了好几天能给我们准备点吃的吗?”
二奎说道:“灶上的火灭了,你们等着俺先生火。然后就给你们做吃的。”
“得勒,您先忙着。”华子说完,就躺在炕上。
我也松了口气,几日来的奔波,让我身心疲惫。现在坐了下来,感觉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睡着。我脱了鞋,发现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了,白色的绷带也早已经被鲜血染透。这伤口有的地方已经结痂,跟绷带混为了一体。我强忍着撕开了。发现这伤口长得好生奇怪。怎么看怎么像一张人脸。
腿上肌肉还是没有感觉,手指头按上去都能陷进去。
云叔说:“看样子这条腿是保不住了。”
“这伤口长得怎么这么像一张人脸啊,我说,三爷,咬你的那没毒吧。我可听说过僵尸咬人,发生尸变的故事。别到时候,你也变成了那些死孩子……”
华子一边盯着我的伤口,一边说道。
我反驳他:“作为兄弟,你就不能盼点我的好吗。一会盼着我死,一会盼着我变成僵尸,我要是变成那些绿毛童子,我第一个咬的就是你,我让你跟我贫。”
小秋燕看着我的伤口,淡淡地说:“现在还不确定,那些祭祀品到底有毒没毒,不过看这样子,恐怕那伤真的很严重。我在我爷爷的笔记上,看到过确实有僵尸咬人的例子。不过具体要怎么医治,那上面倒是没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依我看,三爷。您要是在让那东西咬上一口,我估计这伤就差不多了。”华子在一旁笑着说道。
“眼下三爷命在旦夕,你小子居然还在取笑我。别说让它再咬一口,就是你再我这伤口上咬一口,我现在怕是也受不住了。”
我正说着,吴老汉就带着一个人进了屋了。
这人看上去,年岁不小。大概有五六十岁,面容枯槁,瘦得可怕。身后背着一个背囊,手里拿着根乌黑的拐棍。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
吴老汉冲着我们说:“各位领导,这位就是我们二道绺子的孔大夫。这位的医术,那可都是祖传的。别看我们这疙瘩地方小,但是这位大夫治病救人的手法可是首屈一指的。”说完,他就微笑着把那位孔大夫就请到了炕上。
那孔大夫把拐棍放到了炕沿上,就坐到了我的身边。那拐棍与地面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响动。我不知道其他人听没听见,反正我是听的真真切切,这拐棍看样子应该不是木质的,而是某种金属。我心想,这老头拿个铁棍子干嘛?不嫌沉吗?
他点着了手里的烟袋,就开口问道:“哪位看病啊?”
我指了指我腿上的伤,回到:“我这腿被树杈子给刮伤了,您帮我看看,顺便上点止血消肿的药物。谢谢您老。”
那孔大夫觑着一对三角眼,看了看我的伤口。就在这时,我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凝重,不比之前那么自然了。
吴老汉也在一旁看着,不停地吧唧着嘴,“啧,啧,您这是咋弄的啊?这什么树杈子怎么能刮成这样啊,这血还往外边流着呢。”
华子拍了拍吴老汉的肩膀,说道:“我们这工作的性质就是这样,平时呢经常野外作业,所以难免会受伤。我说吴大爷,我亲大爷哎,我们这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您看您能给我预备点便饭不。也不能搞得太隆重,就弄几个菜,但是得有肉,最好再来一个汤。”
吴老汉听完,就赔笑着说:“成,成。饭菜啊,有的是,我这就给你们弄去。你们先上炕歇会。我家二奎生火呢,一会儿咱们就吃饭。你们坐,别客气,这位女领导,也上炕坐着。”
小秋燕笑了笑,点着头答应我。
孔大夫拿着我的腿,仔细地端详着。过了良久,他叹了口气,说:“你们跟我说实话,这伤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