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松了口气,接下来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人求救,我们自从进山的前一晚吃了点干粮,之后逃亡的几天,水米就没沾过牙。现在脱了危险,精神一放松,肚子就开始叫了起来。
我们眼前的这片山区,好像没什么人居住,山下的荒草很高,也没见过有什么可走的道路。我们只能一边趟着荒草,一边自己开辟道路。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我们看到过不远处应该是有村子。所以目前来看,只有穿越这里,才能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太阳就要下山了。我现在真的是凭借着心里仅存的求生的本能在行走。不然的话,早就瘫痪了。他们三人也是累的不行,但是现在没得选择只能前进。
我们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走出了这荒草丛,来到了一条土路上。这条路的上面有很多足迹和车轮的胎痕,看样子不是什么野路,这附近肯定有村子。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应该就能看见人家。
一行四个人,都是几天没合眼,几日没吃饭了。现在饿的是头晕眼花,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辨认方向,只想着快点走出去,好找到人求救。我们四个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浑身是伤,灰头土脸的。要是真碰见人,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我们是逃兵呢。华子一边埋怨着,一边扶着我,“三孙子,你说你怎么越来越沉呢?这好几天没吃饭,也没见你少斤两。”
“我不这不是给国家省粮食吗?哪像你啊,一顿不吃你就抓心挠肝的。你别看三爷瘦,三爷这肉可都是干货,实诚。”
就在这时,我们发现前面不远处来了一辆马车。看样子,应该就是左近的村民。华子使劲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咱爷们这下可有救了,嘿。”我被他这一拍,好悬没吐出一口老血。
云叔他们赶紧扬起手欢呼,示意他们停车。此刻天已经擦黑了,那马车上点着油灯。
所以他们应该是看见我们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近前。我看了一下,那马车大概有四五个人,全是壮小伙儿,赶车的是位老汉,他“驭'一声,拉紧了缰绳,停了马车,挑起了油灯就走了过来。
他来到我们的身前,很是奇怪地看着我们,华子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老汉看了,二话没说,吓得撒腿就跑,嘴里直喊着,“鬼啊,鬼啊。”
云叔见状,赶紧伸手拉住那老汉,让他好好瞧了瞧。老汉刚开始还有点心有余悸,不敢直视我们。后来我们手脚并上,解释了好一番,他才将信将疑地问我们,“我的娘啊,我以为真碰见了鬼了呢,你们这是干啥的,这咋造成这样啊?”
云叔看了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华子这个话唠刚要开口回答,我怕他嘴里没个把门儿的,别再说漏了嘴。于是,就抢着说道:“大爷,我们是首都来的考古队,到这附近的山区,进行一些勘探工作。可是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的迷了路,这不今个儿赶巧,碰见您了。呵呵,您看您能不能……”
那赶车的老汉不等我说完,就两手一作揖,说道:“哎呀,原来是首都来的领导啊,我寻思着遇见鬼了呢。你说这扯不扯。”他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么晚了,要不我就带你们回村吧,就住我家里。哎呀,你们看看你们这咋伤成这个样的,咱们赶紧回村,我找村里的大夫给你们瞧瞧病,看这家伙造的。行了,赶紧上车,二奎,赶紧给领导们让个座。”
老汉拾起了掉在地上的马鞭,招呼了一声车后面的一位小伙儿,就坐在了前面。我们一听到有救了,都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也都爬上了马车。在来长白山之前,我就听华子说过,这东北的民风淳朴,村民都热情好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马车这种交通工具,在农村很普遍,也很实用。尤其是在走一些崎岖泥泞的山路的时候,很是奏效。在有些情况下,恐怕山路越野车都比不上马车好用。
我们坐在马车上跟那老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通过聊天,我们得知,这位老汉姓吴,是地道的本地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长白山的脚下,就生活在离这人参山不远的一处名叫二道绺子的村子里。二道绺子离我们要到的夹子沟很近,也就三里地的路程。这夹子沟是长白山的一座侧峰,龙门峰的余脉,山势平缓,很容易攀爬。
这吴老汉很健谈,东北人的特点,不怕生,不管你是哪里来的,都能跟你聊得来。华子也是个话篓子,嘴没个闲时候。这一老一少是一见如故,唠得昏天暗地的。吴老汉说:“考古这个单位啊,是不是每天都整些古代那个破盆烂碗啊什么的?”
华子一听笑了笑,“我说大爷,那可不是什么破盆烂碗,那叫古董。我们考古工作者呢,就是保护这些文化遗产的,使之不被破坏。毕竟这也是咱么国家的财产嘛,这里面的学问那可大了去了。”华子说道这里,我咳嗽一声了。意思就是告诉他,你他娘的别一时兴起说漏了嘴。
不过从他一个古玩奸商的嘴里,能蹦出这些话来。听上去也着实好笑。
吴老汉听完,点着头,似懂非懂地说道:“哦,这么一说嘛,俺就明白了。这玩意不就是那个啥嘛,有年头的东西吗?不过我听人说啊,就在那个离我们村子不远的夹子沟啊,就好像发现什么古代的山洞了。那家伙那里面的东西那是老鼻子多了,前一阵就有考古的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