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就被打飞在地。我看看突然站起来,一脸青紫,一脸恍惚的老爽,又看看被他打飞的手机。
手机被打出去了两三米,我走过去一看,手机已经摔烂了,钢化玻璃摔得稀碎。
我把手机捡起来,然后宝贝一样的放到口袋里,然后向老爽走过去。
“汶……汶哥,对”
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我一拳狠狠向他门面打去。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蹲下,平静的问他:“你想干什么?”
“汶哥……不能打给公安”
我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吼道:“我他妈问你想干什么!!!”声音震耳欲聋。
这哥俩,还真是和我犯冲。我抓起老爽衣领子,把他的头往墙上撞,他的头顿时鲜血直流。
墙,鲜血,伤……
我突然想到了我和李瑾泽,当初,我们就是这样为鱼肉,老刀为刀俎,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刀俎为我,鱼肉为他……
我嘲讽的笑笑,把他的领子一松,他脑袋耷拉了下来,在地上撞出闷闷的一声。我问:“老刀在哪。”
他不语。
我面无表情道:“如果你不说,那我就把老刀他们对他做过的事情统统的对你做一遍。你知道吗?他们很猛啊,拿着棍子敲他的头,头骨碎裂,他现在还没醒过来;浑身多处骨折,五脏六腑皆受重创……你知道吗?他的腿可能废了……”我猛的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一声骨头碎裂的闷响传出,紧接着一阵惨叫。我说:“疼么?你知道吗?在这之后,有人把他的腿,”我蹲下,刚将手放在他腿上,他忍痛从牙缝里咬出一句:“dg小区……”
“dg小区……三号楼……二单,三零一……”
我起身,一脸木然。我用指腹轻轻抹掉眼角的泪,然后对他们说:“走吧……我们去,报仇………”
瑾泽,我去给你报仇。
出门的时候我问一个小弟借了下电话:“钱局,我话还没说完……嗯对,手机被人砸了……呵呵,不要紧……麦麦酒吧,你来就是……嗯,好,麻烦了。”
钱局和洪都新府有点关系,但也只是有点,因为他的权利和上头的大老板比还是太小了。但他是我的老顾客,我给他打折,还请过他喝酒,所以这些小事都可以找他。别小瞧这些恩惠,在洪都新府,这可是笔不小的开支。
路上,老五问我:“你那个‘很重要的人’是……?”
“我的老师。”他的身份总是很多,对外更多的是“哥哥”和“老师”,“爱人”倒是几乎不用,否则会有很多麻烦,而说“哥哥”,别人必会问是亲或故,到时候又会牵扯出很多的问题,所以还是一句老师最省事。
“在哪个医院?一会办完事情我们去看一看。”
“谢五哥,但是不必了。”我笑笑,道:“他刚做完手术,怕是连我都进不去他的病房,而且……他只是个老师。”只是个老师,并不是道上的人,老五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愿李瑾泽和他们有什么联系,否则以后说不定就有什么麻烦了。比方说我和老五的老大做的时候,他中途接了个电话,我本想出去,因为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他却拉住我,那次我把那个电话听的一字不漏。他挂掉电话说:“汶,我信你。”我说:“我什么都没听到。”他在我身上,问我:“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而提供这次通话内容的人会有很大的一笔钱,那么你……”我心里一紧,怕他再说下去我怎么回答都是错,而这一错很可能就会召来杀身之祸。所以我连忙捂住他的嘴,轻轻皱眉,很认真的对他说:“呸!不许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后来他走了,我坐在床边,一边抽烟一边发抖,后背起了一身冷汗。
所以关于他的事情我绝大部分都亲力亲为,包括挑选的那个护工都是我去公司高薪聘请来的,并没通过道上的人介绍。而护工我也不怕他不用心照顾,也不怕他在外乱说,虽然我没告诉过他我是做什么的,但是他心里应该有数。
我很清楚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平时可以和你称兄道弟,但触及到他们利益的时候刀子捅得比谁都快,比谁都狠……反正麻烦的很。我心中叹了口气,所以这些事情都由我来做就好,瑾泽,你记得,我可以来保护你了……
dg小区在城市边缘,地处偏僻,小区极为破败不堪。其实每个城市都是这样的,有黄金地,也有贫民窟。
可这是北京,所以即便是这样的小区,住的人也很多。如今天气渐热,有些人穿着满是油渍的白背心和肥大的短裤,趿拉着人字拖散步打发时光;也有年轻人迷迷糊糊的往楼上走看样子像是去网吧打游戏一天未睡,打到现在才回来;也有女人坐在小凳子上,五十多岁,穿着暴露,浓妆艳抹,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其实也挺嘲讽的,我们做着同样的工作,原来我还有所排斥,但是后来我居然在和他们这种层次的人比时徒生出一种优越感。
其实我并不应该同他们比,其次……我又有什么资格骄傲?
可是我就是在心里隐约升出那么一丝丝的骄傲,因为我工作的地方是洪都新府啊。其实我还是有点坏的。我虚荣,我颓废,我一切都无所谓,我甚至没有爱……可是,我很喜欢。我本就应生于黑暗与污浊,这都是我自愿的,你看,我凭借这些本事可以活的很好。
想到这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
不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