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口胡言!”太后气的脸色发青,颤抖的指尖直直的指向岑慕凝的鼻子:“你可知哀家一句话,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还不去。”皇帝没有接太后的话茬,只是望了一眼身边的内侍。
“不必去了。”恪纯公主推门进来,脸色苍白的吓人。岑慕凝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她处心积虑想要对付的人,竟然是她在这个世上的知音。
亏得母后想方设法的逼迫她隐瞒,今天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被和盘托出。
喜悦的泪水顺着她的眼睛往下落,看上去那么憔悴的眸子,闪烁着泪光。
“皇上,恪纯当年,的确如九弟妹所言。”她走过去,身子一颤就跪在庄凘宙面前:“是母后不喜欢翀远,是母亲亲手灌下了一碗堕胎汤药,自此,我和那个孩子的缘分也就断了。两年以后,母亲重新为我择了现在的额驸,半年后,我下嫁出宫。可是那个孩子……我根本就从未放下。”
“母后替你选的额驸极好,如今你仍然能享尽太平荣华,便足以说明这一点。”太后走过去,抓住了恪纯的手腕:“恪纯,你还年轻,孩子早晚会再有的。身子不好,就赶紧回去养着。”
“不!”恪纯公主疯了一样的甩开太后的手,眉头紧紧蹙着:“御医说我伤了根本,兴许不会再有孩子了。三个月,那个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母后你是下了重药才硬是让她脱离了我的身子!”
情绪晕染的极好,整个内室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悲愤。
岑慕凝连忙借着这个势头,朝太后跪了下去:“太后,臣女的母亲的确是获罪。但臣女从未想过冒犯太后。可您总是用您的喜好来决定一件事,怎么也不肯听臣女的解释,难道您的专治就真的没有出错的时候?”
“大胆!”太后瞪圆了眼睛朝岑慕凝怒吼:“你敢当面指责哀家专治,谁给你的胆子。”
“母后,您的确专治。”恪纯公主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这口憋在心底的恶气,总算是吐出来了。
她噙着泪,哽咽的说:“当年,任凭女儿怎么哀求,你都无动于衷。您可知道,那是女儿与心上人的第一个孩子。您亲手杀了这个孩子还不算完,竟然几乎灭了整个韩氏,就连他……也没能活……”
庄凘宙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眸子里闪烁着薄怒。他刚刚登基两年,位置还没有坐稳。就被太后威胁着要重新启用母家入朝,连带着“韩氏被诛”的旧案,再度提及,逼着他不得不亲自为其平反。生出许多祸患,皇权动荡。
如今得知整件事情的症结,不过是太后的私心作祟,还牵累亲姊一生的幸福,他岂能不恨。
“住口。”太后绷着脸,目光里透出怨毒:“当年的事情,乃是先皇所断。如今局势不同,皇帝自然要有皇帝的决断。至于你……”
太后走上前去,拽着手把恪纯公主拉起来:“往事不可追忆,你如今安稳荣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