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庄凘宙不禁蹙眉:“朕有些好奇,瑞明王妃是怎么开罪了母后,连银针都用上了。”
“皇上不必过问。”
“是臣女不懂规矩,犯了忌讳,激怒太后。”
太后与岑慕凝几乎同时开口,可声音却被她盖过,犹如不闻。
庄凘宙微微拧眉,看着岑慕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恪纯公主之所以病倒,并非是食物不洁,更不是中毒。”岑慕凝吃力直起了身子。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真切:“而是因为……心魔所困。”
“瑞明王妃,别失了规矩。”珺绣不悦的提醒了一句。
“让她说,朕要听。”庄凘宙侧目瞥了珺绣一眼。
“奴婢多嘴。”珺绣连忙皱眉退了一步。
皇帝身边的人则上前,将岑慕凝扶了起来,并为她拭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方才太后让妾身去看过恪纯公主。公主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银光闪闪的。得太后赏赐了银针,就叫妾身想了起来。”岑慕凝倒吸了一口凉气:“作为母亲,最最心痛,便是失去孩子。寻常人家如此,宫中亦如此。臣女记得三年前,恪纯公主生过一场重病。原本该下嫁的那位额驸一簇,却在公主重病之后获罪,险些满门抄斩。幸亏皇上仁慈,网开一面,只是罢官流放,逐出皇城罢了。”
“住口!”太后凛眉,语声微凉。“哀家不许你再胡言乱语。”
“是臣女胡言乱语,还是太后怕臣女说出真相?”岑慕凝迎上太后的目光,心想若今天不收拾了你这个作怪的老妖婆,对不起我捡回来的这半条命。
“朕有些疑惑……”庄凘宙沉眸看着她:“你所指的,莫非是半年前朕才平凡的韩氏?”
“正是。”岑慕凝丝毫无惧太后刀一般的目光,反而更加沉静的说:“若是妾身没有猜错,公主手里握着的那个雕有韩字的银锁,就是……”
珺绣冲上来,扬手朝岑慕凝劈下来。
庄凘宙反应极快,肩膀一错,顶开了那只手。力气用度有些大,珺绣一屁股跌在地上。
“大胆,圣驾面前岂容你动手!”皇帝身边的内侍监厉声喝止:“冒犯天子,该当何罪。”
“太后,奴婢……”珺绣想要诉苦,却只从太后眼底看见一道寒光,连忙伏跪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