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她在一处缓坡之上发现了一片青翠的竹林。
挖了不少鲜笋回去给夏氏,还顺便带了一心挑选的竹子回去。
非磨着头日来住下的哥哥,给她打磨出一竹笛。
因想起从前书上都说放牧童都是吹着笛子坐在牛背上,好不悠哉的,便很是羡慕。
吕夷简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
只好跑到庄子上的一个木匠家里请教了一番,才给她做好一青碧的竹笛,系上五色穗子。
自此以后,不时就能听见家里传来的呜咽不成调的曲子声。
吕夷简被这似鬼哭的笛音折磨了三天……
第四天就一大清早就赶早回府了。
并言道要过上一段时间,等妹子把笛子练好了再过来。
不过还未等她的笛子练好,昭兰已经在一天被她娘硬卖去了吕府。
这事直到她多日也没见到昭兰上门,去她家问过方才知晓,还被昭兰的娘亲没好脸色的对待了一番。
走时急促,两人竟没有见上一面。
过了月余昭兰回来,与她见面时就埋怨她,不该瞒了她是吕府的庶小姐一事。
明月听罢只是一笑,说自已住在庄上,与农户的女儿有何不同?
若说了反倒让人看了笑话去。
昭兰沉思一阵后,就与她恢复了原来的说说笑笑的样子,也不再提起这件事。
这之后每隔一两个月王昭兰都会回来一趟,都是先去找明月。
与她叙说吕府发生的一些新鲜事。
顺便倒倒苦水,说说当低等丫头的劳苦。
有时还满是羡慕地说起吕府一等大丫环的体面。
说若是明月在府里就好了,虽是个庶小姐,要提拔个把丫头,还是很简单的事……
明月听了就是一皱眉,只是笑着应了一句,自已还不见得就能有一日踏进吕府的门槛呢。
心里却暗自叹了口气。昭兰,你不知道求人不如靠自已的道理么。
这天她练习过一阵子绣活后,与夏氏打声招呼后出了房。
在院子里伸展开四肢略微活动了下,就顺着自家的柴堆熟练地爬上了墙。
自打头一次见到上官墨言之后,她好久都没有再光顾这道两家中间的土墙。
不过近日他家的李子树到了成熟的时节。
沉甸甸的紫色李子挂满了枝头,不时会惹来庄上的小子们来偷偷摘下两个甜中带酸的果子尝。
这棵树正长在院墙靠里边的地方,离着院子外只有一墙之隔。
由于枝叶繁茂,有好些个枝杈还长到了墙外头。
她近日没事便上墙等待着那帮小子们,看着他们偷偷爬墙上树摘果子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
说起这棵树还是她初见墨言在树下读书的那一棵树。
转眼间果子都成熟三回了。
等了片刻见不到人来。
她百无聊赖地把挂要腰间的竹笛取下来,开始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间或气息不畅,中间还停顿一下,然后接着再吹出笛音。
这时只见院子里的房门打开。
上官墨言跨步走了出来。
嘴角的一缕惯常的微笑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很好地维持在了脸上。
抬头瞧了瞧墙上的她,说道:“我瞧着你这几日没事就喜欢爬墙,往树上那边张望,是不是想看庄上的那帮小子来偷果子吃的模样?那就不要再吹笛了,估计你不吹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
“你是说我的笛音能吓住那帮偷果子的?都让他们不敢靠近了?”
明月闻言不禁在墙上颇有些气极败坏地问道。
她自我感觉吹出来的笛音虽没有章法,也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