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迟大声咳嗽,故作老成道,“‘零’向来奸诈,狡……狡零三窟,我们切不可大意。”他转头向弋痕夕道,“老师,你说是不是?”
弋痕夕忍俊道,“说得不错,辗迟,你越来越有见识了。”
山鬼谣悄然来到弋痕夕身畔,与他并肩同行,“前面再走一段就是迷雾石阵,我看先找地方歇一晚,等明天天亮再去闯阵不迟。”
弋痕夕环顾四周,点了点头,征询左师意见,“老师,您说呢?”
左师也点头称是,“大家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早起赶路。”
众人就近找了一处小树林,拾柴生火,将行李中的干粮取出分吃。附近没有人烟,好在侠岚都惯于风餐露宿,六人围着篝火打坐,大家都不愿左师老师多费心神,约定由其余五人轮流值夜。左师见小辈如此体谅懂事,也不忍拂了他们的好意。
三更时分,弋痕夕叫起山鬼谣,“那边有动静,一起瞧瞧去。”
山鬼谣跟在他身后,悄悄潜入密林深处,夜风呼啸,透过树叶娑娑作响,月光碎落一地,不住颤动。
弋痕夕打趣道,“这声音还真像山鬼唱歌,渗人。”
山鬼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穷乡僻壤的小鬼,没我唱得好听。”
“你连泡澡堂子时都没唱过歌,吹的哪门子牛。”
山鬼谣捉住身旁人的手腕,“你叫我出来,”他一把搂住对方的腰,倾身吻了上去,“可不是为了察看什么动静不动静吧。”
更深露重,彼此嘴唇微凉,一经相触,便似亮起了星火,摩挲缠绵,更助火势。
“木痕,你说我们今天这‘口舌之争’,谁赢了,谁输了?”
“这会定论,为时过早。”弋痕夕微喘着扯住对方半爿上衣,轻启薄唇,主动贴了上去。两人多年默契,情到之处,一切皆是自然生发,全无造作迂回之态。
吻至动情时分,两人都有些忘我,山鬼谣顺势将弋痕夕按在一棵松树底下,月色倾洒而下,将彼此英俊的眉目映入眼帘。
“把这些碍眼的都拆了。”弋痕夕说着,伸手去解山鬼谣脸上的绷带。
“你也不怕看得软了。”
山鬼谣嘴上这样说,神情却是似笑非笑,任由弋痕夕拆解那些“碍眼的”,露出整张英气逼人的面容,横亘的伤痕经过近两年的治疗,已浅淡了不少,不复昔日那样狰狞。
弋痕夕在他伤处轻落一吻,“是看得更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