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谨没脸再待下去了,小心地放下石寒的身体,又拉过一旁的锦被为她覆上,才涨红着脸,耷拉着脑袋套上靴子,闷头往外走。
姚佩琳见她如此窘迫的时候,还不忘了细致入微地体贴照顾石寒的身体,更觉犯愁:这是真入了心了,远比一时的新鲜心热更令人忧心。
“等等!”姚佩琳唤住急匆匆的杨谨。
杨谨顿住脚步,打听主意,她若羞辱自己就由着她吧,总之是自己失礼在先。
“你就这样出去吗?”姚佩琳问道。
那你想要我怎样?轻薄了你家庄主,自裁以谢天下吗?杨谨心道,却口拙不知该反驳些什么。她也没面目反驳。
“套上件外袍吧!”姚佩琳道,“这样,容易着凉。”
杨谨方恍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着中衣中裤。虽有内力护体,汗水早被蒸腾得干了,可这么出去,终究也不像样子。
“嗯。”她含混应了一声,胡乱扯过被撇在一旁的外袍,穿在身上。
因着她这一番动作,姚佩琳多看了一眼,便又不经意中瞥见了搭在椅背上的一方绢帕,显然是刚洗干净晾在那里的。
她心里又是一哆嗦:这不是庄主日常所用的吗?怎么在她这儿?莫不是两个人已经到了可以互用这等私物的地步了?
姚佩琳更觉得犯愁了。如此下去,恐怕该自裁以谢天下的那个,是自己了。
“你今日先在廊右第二间客房将就一晚吧。庄主这里,我会妥善处置。”姚佩琳索性给杨谨安排好了住处。
“唔。”杨谨讷讷应着。
除了应承,此时她又能做什么说什么呢?
她落荒而逃似的逃出了自己的房间,险些与候在门外的冬青撞了个满怀。
“杨……杨公子?”冬青如今,见到杨谨,便习惯性地脸红,心跳加速。
杨谨抿着唇,“嗯”了一声,也不及看清她怀中石寒的干净衣衫,夺路而逃。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冬青呆住。这背影也很俊美啊!
正发着花痴呢,冷不防姚佩琳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庄主的衣衫交给我吧!”
“啊?”冬青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怀里的衣衫已经被姚佩琳夺了去。
“下次再替庄主取衣衫的时候,记得寻个干净的包袱裹上!”姚佩琳丢下一句话,便又从里面关上了房门。
冬青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已经空掉了的怀抱,眨巴眨巴眼睛,心道:姚掌事说得有道理啊!又是中衣,又是亵.衣的,这么招摇过市,是不大好看……尤其是还被杨公子看了去……
可是,杨公子和庄主,好像很亲近啊!这样俊美的小公子,任谁都乐意亲近吧?冬青又对着空气发起花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