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羡慕来。怪不得这小王爷是如此开朗活泼的性格,瞧这长公主如此,他从小长大,身边应该都是这样温暖良善之人。
想到这里,江释月的心不禁沉了沉,突然想到了前世被她和她的表哥收养的那一群孩子。
不知为何,她嫁给南郁之后一直都没有子嗣,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拜神,求仙,寻偏方,能试的都试了,她也怀不上一个孩子。南郁毫不在乎这些事,到后来,她的心也淡了。
直到许筠进京,他一路上遇上了许多乞儿,进京在郊外置办了宅子之后,好心地把那些乞儿都接了过来。他教他们读书认字,她亦经常带吃的用的给他们,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那本是她当初那几年赖以为性命的慰藉。
那场冬夜的大火,她没有听见过的绝望呼号,只剩了一片漆黑的废墟……那些人的性命都沉沉地押在她的肩头,这样的血仇,她怎么能够若无其事地坐在桌前,贪恋着这人世一丁点的温暖?
裴深见她神色不太自然,不禁咳嗽一声停了嘴,讪讪地说道:“阿月可是哪里不舒服?你右臂的伤还痛吗,下这么重的手,想来要好久才能好……”
“阿月阿月你叫得倒亲密,”裴丹溪白了他一眼,随后关切道,“阿月你可是伤口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大夫来再为你看看?”
“不必了,”江释月低低地答道,这长公主看起来倒是挺喜欢她的,可是她早已堕入地狱,对这良善之人的温暖也只能是敢望不敢及,“长公主,天色不早了,我也该……早些回府了,今日叨扰公主,改日一定上门来赔罪。”
裴丹溪看了裴深一眼,笑道:“无妨,我喜欢阿月的性子,你以后不妨常来。”
似乎知道裴深有话想单独对她说,裴丹溪借口说要吩咐下人去套车,带着她的侍女们离开了房间。江释月叹了口气,看了裴深一眼,开口道:“九王爷……”
“嗯。”裴深深深地看着她,倒是难得安静,“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梦魇
“九王爷又救了我一次,”江释月低低地说,“我不知该怎么感谢王爷,但今后只要王爷开口,我会尽力报答王爷。”
“我跟你说过,我不要你报答我,”裴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闷闷的,“再说我救你,又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
“可我只能这么做,”江释月不看他,冷声说道,“有些话我已经同王爷说得清楚,王爷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
裴深抬起头来看她,一张俊脸煞白一片:“可……我真的是真心的。”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事情,”江释月惨笑了一声,“王爷可想听我几句实话?”
“你说,”裴深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却敛了所有平日里的玩笑神色,“我当然是愿意听的。”
“花荻在我身边待了一段时日,我相信她已经告诉了你许多事,”江释月怔然道,觉得自己舌尖有些发苦,“譬如,我的确嫡母不慈父亲不喜,在府中过得艰难。譬如,我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的,温婉良善,王爷若是知道我要做什么,恐怕……”
“这便是你要告诉我的?”裴深突然打断了她,竟然笑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我再说直白些,就是我不是一个好人,”江释月冷声道,“我期望的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嫁人生子,岁月静好。我要向很多人讨很多债,我可能会害人,会杀人,会做出许多你根本不能想象的事情,到那时,你还会说你喜欢我么?你只会说,看啊,这是个多么恶毒的女子。”
她咳了一声,冷冷地瞧着他:“你会后悔喜欢我,会怀疑你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看上我,我们两相失望,最后只得走向绝路。”
那就是她和南郁的一生。
她摊了摊手,觉得自己说得已经极明白清楚了:“就是这样,没有别的结局。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敛了那些心思,我能与九王爷有个君子之交,多好。”
江释月一连说了这么多,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一直憋在心里、从未对别人说出口的话和盘托出,完全没有考虑过他值不值得信任。她只想把这些话完完整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然后让他远离自己,再也不要做一些扰乱自己心神的事情。
谁料裴深听完以后却笑得更加开怀了,颊边两颗酒窝深深,昭示着他似乎很高兴:“这有什么,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
江释月看着他,却听他继续说道:“好啊,你若如你所说的这样,那你便去做啊。你要是想杀人我便给你递刀,你若是想放火我便替你浇油,你若是想害人,我都不用麻烦你,先下手为你把人给除了,你看如何?”
“你……”江释月震惊地看着他,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别傻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傻的是你啊,阿月,”裴深走到了她面前,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轻声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