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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门外的灯市今日起便开始闹花灯了,”卫启沨扫了萧槿一眼,“我打算后日领着容姐儿去游赏,二位届时可要一道?”
萧槿与卫启濯异口同声道:“不必。”
卫启沨顿了顿,笑道:“二位倒是默契套几句,拂袖而去。
“我早说他是看上你了,你看他连他表妹都不要了,转回头跑来邀你。”卫启濯绷起脸。
萧槿眉头蹙起。卫启沨前世跟她待了十年都没感情,如今说他看上她,真是不敢信。
吕家。温锦被强按着行过诸礼,又被架着塞进了洞房。
只是吕懋跟她喝合卺酒时,温锦喷了他一脸酒,还骂他又丑又没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云云,恼得吕懋的母亲曹氏当场就要休了她,结果被吕懋的父亲吕正劝了下来。
吕正拉着夫人道:“管她从前是什么娇贵千金,如今给人当了媳妇就要伺候夫君孝顺公婆,她这刁蛮性子磨上些时日就乖顺了。纵她不逊,咱们当公婆的管教她也是天经地义,她爹娘能插手?温家心急火燎地将她嫁过来就是怕她年纪大了没人要,那将来自然更怕咱们休了她,咱们怕甚?”
曹氏这才渐渐消了火,点头道:“老爷说的是。”
“除去上项说的,还有一条,”吕正压低声音,“温家这回陪了不少房奁,我看她一个娇贵千金也不会打点,那还不是都落到了咱们手里?”
曹氏面上终于见了笑:“确实如此。那留着她倒也好。”
温锦在洞房里待得实在不老实,大喊大叫的不成体统,喜娘无奈之下依着梁氏之前的吩咐,又给她下了一回迷香。
吕懋喝得酩酊大醉摸入洞房后,借着喜烛摇荡的光瞧见温锦平躺在床畔,钗环尽卸,云鬓不整,心下着迷,不觉动火,急急解了腰间束带,未及完全退掉衣裳便甩掉靴子,径直爬到床上压在她身上,使蛮力剥掉了她身上裙衫跟内里小衣。
温锦貌美体娇,吕懋瞧见美人雪肤玉体,越发目眩神迷,姑且将方才不快丢在了一边,一时间又抱又啃,乱摸一阵后找准地方,身子一挺,渐渐舞弄起来。
吕懋从前也尝过云雨滋味,但如今看来那些不过凡品,皆及不上温锦这样销魂。温锦虽刁蛮骄横了些,但容貌身段皆是上上,吕懋两下里一比,心里倒是舒坦了些。
吕懋正遍体酥麻、神魂飞荡之际,温锦忽然自疼痛中醒来,惊见此景,怒不可遏,大吼着让吕懋滚,吕懋一时不察,惊得一泻千里。温锦更是厌恶不已,抓起一旁锦被擦了擦,又将锦被扔到了床下。
吕懋觉得自己今日颜面全失,如今又要被新婚妻子赶出洞房,也是火冒三丈,又兼酒劲儿上来,指着温锦的鼻子呵斥道:“嫁入我家便是我家的人,你顶好给我收收心,否则我休了你!”说话间也不想看温锦那张死人脸,穿上衣裳掣身走了。
温锦扑倒在被褥上嚎啕大哭。
她原本期盼的新婚夜不是这样的,像是吕懋这样的,她根本不屑一顾。何况她的眼光早就被卫启沨那张脸养刁了,吕懋这种相貌,她怎么看怎么觉着丑得离谱。
温锦越想越觉凄楚,险些哭断气。为何表哥当初不肯娶她,为何表哥明明来了却不救她,以至于让她从天上跌入泥潭,如今满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从前放出去的话,眼下都变成了打她脸的巴掌。
温锦哭着哭着渐渐止了泪,慢慢坐了起来。
她还是不甘心,这吕家也是人待的地方么?她更不可能跟吕懋那样的夯货过一辈子。
温锦抽噎一回,拳头紧攥。她不能认命,她得想想法子才成。
京师每年正月初十到二十这段时日大约是一年中最闲适热闹的时候,这十日从皇帝到百官皆休假,几乎是举国同庆。
卫启濯自打认识萧槿之后,上元一直都是跟她一起过的,今年上元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在灯市里并肩漫步时,卫启濯悄悄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萧槿四顾一番,小声让他松开,卫启濯反而抓得更紧:“就拉一会儿,谁要是瞧见了,也会认为我们是夫妻。”说着话转头问,“你有没有觉着我们看起来就像是夫妻?”
萧槿也扭头看向他:“你打哪儿看出来的?”
“譬如我们都……”卫启濯一句话刚起了个头,就忽然被萧槿踮脚抬手按住了头。
萧槿压着他的后脑勺使劲将他的头往下按,压低声音道:“低头低头。”
卫启濯任她压着,笑吟吟道:“要亲我?你这般当街亲我,我会脸红的。”
萧槿瞪他一眼:“休要调戏我!我方才猛然瞥见了一个人,不想让你被看见。”
“我的仇人?”
“不是,是一个姑娘。”
卫启濯正想说他似乎没惹过桃花债,就被萧槿反手一拉,逆向而行。
“不要回头,”萧槿握了握他的手,“咱们换个地方转悠。”
卫启濯深觉困惑,询问她缘由。萧槿低了低头,道:“你长得太好看了,我担心你被人看上,这种麻烦能避则避。”
卫启濯闻言一怔,跟着凑过去低声笑道:“你吃醋了?”
他贴在她耳畔暧昧低语,几同亲吻,温热气息扫过,萧槿赧然道:“你先不要问……听我的便是。”
熙攘人丛中,卫启沨远远看见萧槿与卫启濯的背影,跙足出神。
少刻,他瞥见灯海中一抹丽影,吩咐身边小厮去买一盏花灯来,如此这般交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