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萧槿点头,交代道:“不跟楚王和三皇子这些人沾边儿最好。”
卫启濯凑上来亲她一口,笑道:“我也这般想,这些人成不了什么气候。”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大长公主抵京后,是个什么状况了,但愿陛下早日康复。”
萧槿敛眸。大长公主前世来京后,在皇帝大好后,便顺手让皇帝为她张罗了一件私事,她印象还挺深刻的。只是这件事如今影响不到她,她也不必操什么心。
不过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温锦听闻喜鹊说爹娘似乎是想将她嫁给一个举人,立等转去寻梁氏求证。梁氏让她不要管,温锦明白这意思就是默认了,哭闹了一番,梁氏气恼又无奈,将她关在了她自己的院子里,寻了几个健壮婆子看着她。
温德原本也是对这个女儿抱了极大希望的,但那日在御前,卫启沨亲口否认了他对他女儿的心思,卫承劭也不晓得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顺杆往上爬,父子两个一口咬定是个误会,温德有苦说不出,只好眼睁睁看着婚事成空。
他本还想借着女儿的亲事为自家添一股奥援,如今女儿却连郁家都嫁不了,这种落差莫说女儿,连他都无法接受。但女儿年纪不小了,若是不赶紧许配人家,回头更难嫁。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在家,他就不用在同僚跟前混了。
温德跟梁氏发动人脉挑来挑去,最后选定了一户吕姓人家的长子。这户虽非世家,但家境殷实,这位吕公子单名一个懋字,品性端方,也十分上进,如今已中了举,只等着后年赴考会试。然美中不足的是容貌寻常了些,只可称周正。不过温德可不会考量这些。
吕家为着吕懋的举业才搬来京师这边,在京落户不久,但也听说过淮安侯府的名头,闻听温家有做亲的意思,意外之下便细细打听了一番,这才辗转知道原来温锦是因着跟江夏侯府的三公子有染才低嫁的,当下便要否掉婚事。
温德再三解释说那只是不实传言,并表示会为温锦筹备丰厚房奁,吕家人这才勉强应下。
两家寻人看了日子,拣定了明年正月初八这个最近的吉日,约定这日行亲迎礼。
温锦哭喊着不肯嫁,以死相逼,但温德夫妇不敢再由着她,派了仆妇贴身看着她,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事宜。
光阴似箭,转眼间便到了亲迎这日。
初八虽已过了正旦,但上元将至,因而节庆氛围仍旧浓厚。
萧槿这日随着卫启濯上街转悠,正说笑间,听见身后传来喧阗鼓乐声,转头一看,见后头吹吹打打迤逦而来的像是迎亲队伍,忽然想起温锦似乎是今日出嫁,道:“那个是温家的?”
卫启濯笑道:“兴许是。我瞧着二哥近日言笑如常,也不知是不是在强颜欢笑。你猜他后悔不后悔?会不会再跑去抢亲?”
萧槿刚要开言,一瞥眼间忽然瞧见斜对面立着一人,当下一指:“你看,你二哥。”
卫启濯循声望去,见卫启沨神色平静如水,眉尖微挑:“若那花轿里坐着的真是温锦,他该祈祷不要被她看见。”
两人说话之际,吕懋已经领着接了新嫁娘的迎亲队伍到了近前。
第61章
卫启沨一身银貂裘,神情泠泠,傀然独立,微风徐来,枝头雪末扬起,吹落满头满身,更衬他容色充盛,眉目宛然。
端的是无双公子。
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吉服簪花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吕懋。吕懋非但容貌寻常,身量也矮小,兼且不会御马,坐在马上越发显得形容猥獕,蹙蹙靡骋。
卫启沨容貌气度太过出众,连吕懋也留意到了他,经过他身边时,转头好奇打量了一眼,猜度是哪家贵公子。
卫启沨立于道旁,看着披红挂彩的迎亲队伍一点点从面前经过。等花轿将近时,他的目光在大红金彩绒轿衣上略一停留,旋又移开。
花轿里,温锦悠悠醒转。
今日梳妆时,温锦拔下簪子哭闹着要自尽,后来被人按着好歹妆扮好,却又死活不肯出门,梁氏无法,无奈之下用迷香令温锦昏睡过去,让她堂兄将她背上了花轿。只是梁氏心疼女儿,到底没敢下重手,温锦便在半道上醒了过来。
温锦坐着缓了片刻,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哪里之后,怫然大怒,一把掀开毡帘,正预备往花轿下跳,一抬头就瞧见了宛若月窟仙枝的卫启沨。
温锦愣了愣,登时狂喜。
谁说表哥不要她的,表哥眼下不就来抢亲了?
她正要大声呼唤卫启沨,但一旁的两个喜娘早得了梁氏的叮嘱,一个健步冲上来,拿帕子迅速捂住了温锦的嘴,让轿夫暂且停一停,随即两人挤进了花轿,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她。
温锦拼命挣揣,但力气不逮,无济于事。她想到卫启沨就在外头,便暂且安静下来等着他上来阻截花轿。但她估摸着花轿都已经抬过他面前了,外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温锦又惊又慌,不明白卫启沨为何不来抢她,想到自己嫁去吕家后所要面对的日子,激动之下气力倍增,趁着喜娘不备,扯下喜娘捂住她嘴的手,拼尽全力大喊道:“表哥你为何不来带我走!难道你忍心……”
两个喜娘悚然一惊,齐齐扑过去重新堵上她的嘴。
虽然外头喜乐震天响,但萧槿还是隐隐听到了温锦那撕心裂肺的一嗓子。虽说没听出具体喊的什么,但可以猜。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骑在马背上的新郎官。
吕懋往身后花轿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