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赚到钱,盘剥取利,囤积居奇,这些都是应该推崇的了?”
夏浅汐忙摇头,“为富不仁,谋取不义之财的人不配称作商人。娘你快教教我,汐儿要跟你学习。”
周氏道:“生意并非只是一个牟利的生财之道,亦讲究诚信为本,细水长流。有些生意需调拨余缺,贩贱卖贵,有些生意则薄利多销,以多取胜。商人因利而往,要有一双慧眼,也要审时度势,懂方圆知进退,才能积累长远。”
夏浅汐边听边用心记下,似懂非懂。周氏又道:“娘说这些无用的终归只是纸上谈兵,对实际无益。不如这样,娘明日让你去天香阁当个一日掌柜,你留心酒楼的运作之道,回来给娘讲讲收获。”
“一日掌柜?”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夏浅汐点头应下,像只蝴蝶般飞快地向芷汐院奔去,“这主意不错,汐儿这就去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啦啦,争取让男主早些出来撩妹。
☆、闹学
次日一大早,天刚微微亮,夏浅汐起身挑了件湖水蓝对襟半臂襦裙,由丫鬟伺候着穿了,发髻轻挽,腰上未饰香囊玉佩,臂上仅搭了条琉璃白云纱披帛,款步珊珊下了阁楼。
她在饭厅候了一阵,周氏与夏立德相携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她,有些吃惊。
夏立德今日穿了件藏青杭绸长衫,胡须理得干净,显得神清气爽。
“汐儿,你今日为何起得这么早啊?”夏立德看到如花似玉的女儿,立马舒心一笑。
夏浅汐吩咐婢女摆上丰盛的早膳,招呼爹娘落座,抢着帮他们盛粥,一面道:“一天之计在于晨,我等会要跟娘一起去铺子里学做生意,当然要早些准备了。”
“哦,做生意?”夏立德似听到什么笑话般,高声笑呵一阵,“女儿家做什么生意,净瞎胡闹,还是好好跟先生念念书,学习琴棋书画针黹女红,才是正经。”
“不,爹爹。”夏浅汐摇摇头,神色郑重,“爹娘每日为了咱们这个家辛苦忙碌,汐儿看在眼里,却无法帮爹娘分忧,心中十分惭愧。汐儿决定了,从今日起,汐儿要学习经商之道,成为爹娘的得力帮手,帮家里的忙。”
夏立德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笑容敛去了些。坐在一旁的周氏附在他耳边道:“老爷你转念想想,以后招赘,女婿若是想耍滑头,吃里扒外,女儿懂些生意上的事情,多少也能以防万一。”
夏立德心思转了转,觉得是这么个理,就笑道:“也罢,去看看也无妨。”说着看向周氏,“让他们好生照顾着,可别累着我的宝贝闺女。”
周氏颔首应着,向夏浅汐投去一个温婉的微笑。
“谢谢爹爹。”夏浅汐笑得眉眼弯弯,从盘子里取过一块切好的香得流油的咸鸭蛋,用筷子把蛋黄和蛋白挑出,撒进粥碗里,捧到夏立德面前,甜甜道,“爹爹,你吃这个。”
早饭过后,夏立德到钱庄看账去了,周氏领着夏浅汐乘轿去了天香阁。
时辰尚早,酒楼里还没有客人前来吃饭,几个穿着一水儿青灰短褐的小二在大堂扫着尘土,抹布擦桌子,一看夫人和大小姐来了,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站作一排,恭敬行礼道:“夫人,大小姐。”
周氏向他们颔首。酒楼里的管事掌柜李西玉上前拱手道:“夫人有何吩咐?”
周氏环视一圈大堂,道:“今日你带汐儿熟悉一下酒楼的生意,午膳和晚膳给她备一份,晚上打烊时,我再来接她回府。”
说着转身对夏浅汐道:“汐儿,你想吃什么,尽管跟酒楼里的厨子说,不要拘谨。”
“好的,娘,你放心把酒楼交给我吧。”夏浅微微扬起下巴,志气昂扬,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周氏走后,夏浅汐拎着裙角在酒楼内跑上跑下,四处打量,对什么都新奇,连伙计的鸡毛掸子都要亲自试一试,有些不懂的地方都问掌柜。李西玉接了这个纳闷的差事,开始时一直陪着小心,很怕怠慢了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一番相处下来,觉她性子随和谦恭,毫无骄矜之态,便耐心与她讲解起来。
外面日头明亮,开始有客人陆陆续续地进店吃饭,李西玉吩咐伙计上前招呼客人,后厨早就忙碌起来,烧水的烧水,配菜的配菜,还有大厨熟练地掂锅炒菜,灶下呼呼腾起一道耀眼的火焰。
夏浅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指点江山,心中暗暗佩服。客人越来越多,连楼上的位子眼看都要占满,伙计肩膀上搭着白巾子,殷勤地上前招呼,忙得脚不沾地,她看的心里发痒,张口提出要找些事来做,唬得李西玉直呼使不得。他又不是正经主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使唤东家的掌上明珠做事。夏浅汐嘴上不依,两厢僵持不下,最后只得使了个折中的法子。
李西玉领着她来到靠近酒楼门口的柜台边,指着桌上的笔墨道:“不如这样,等下客人结账付钱,老朽收钱,大小姐您在这里帮忙记账,总行吧。”
“可。”夏浅汐欣喜着应下,在圆凳上坐得板直,子栗理了理桌上的纸笔,为她研了新磨。
临窗的一桌客人在唤小二结账,小二上前算过账,把客人送出门外,再将银钱交于柜台。
李西玉核对后,把钱收起,对夏浅汐道:“小姐请记上,午时八号桌五位客人,一两银子。”
夏浅汐执笔在账本上飞快记下。
日近中午,结账的客人渐渐增多,有时还全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