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些菜全是她亲手做的,厨子只在一旁指点打打下手。”
“厨房烟熏火燎的,大小姐可是一片孝心呢,老爷真有福气。”秦蕊也在一旁敲着边鼓。
“哦?”夏立德脸上浮现惊喜之色,“我的女儿长大了,知道孝顺爹。好罢,今日我就沾沾女儿的光,享享清福。”
说着他夹了一块有些焦糊的红烧鲫鱼放入口中,慢慢细嚼着咽下。
“怎么样,好吃吗?”夏浅汐笑着问他,眸光清亮。
“嗯,我女儿做的,当然好吃。”夏立德容光满面的夸着,吩咐人去酒窖中取来梨花白陈酿,手指轻叩在桌上,哼起了小曲,显然心情极好,“女儿难得下厨,怎么说也要喝上几盅。”
夏浅汐捧着一盘菜放到他面前,灿笑着,“爹,你再尝尝这个蒜薹炒腊肉,你不知道,那个腊肉硬邦邦的,女儿怎么切也切不动,最后还是厨子帮忙切的。”
夏立德极赏脸地夹起一箸吃着,称赞不已。
“你们爷俩别光顾着说话,汐儿,快坐下吃吧。”周氏喊过夏浅汐,为她盛了饭。
夏浅汐也抓起筷子夹菜吃,才嚼了几口,眉头突然皱得紧紧的,转脸噗地一口全吐在空盘子里,拿手扇着舌头,急喊着,“快给我倒杯水喝,太咸了。”
她接过秦蕊取来的温水漱了口,吐在鎏金莲花型盆盂里,拿帕子拭干嘴角,扭头歉然道:“爹爹,汐儿烧的菜实在太难吃了,把这些倒了吧,让厨子做些能下口的菜。”
说着她就使唤婢女撤下菜肴。
夏立德拦住她道:“别撤,爹觉得甚美味,一点都不难吃。”
周氏尝了几口菜,艰难咽下,吩咐婢女端来三碗温水,放到三人面前,“汐儿第一次做菜,能做得有模有样,已经不错了,只不过稍微咸了些,咱们把菜肴放在水里涮一涮,还是一样能吃的。”
夏立德十分赞同,高兴地吃起饭来。周氏抬头悄悄对夏浅汐使了个眼色,她会意执起酒壶为夏立德斟酒,“爹爹别光顾着吃菜,女儿为您斟酒。”
“好好好。”夏立德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把空杯对着她,“爹今日真是高兴,满上满上。”
“爹既然高兴,那就多饮几杯。”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夏立德歪在椅子上,满面通红,酒醉醺醺,还一个劲地要人添酒。
周氏知他醉了,唤来秦蕊与刘妈,扶着夏立德去后院歇息。
两人将夏立德安置在床上,周氏伺候着给他擦面净手,夏浅汐突然捂着肚子道:“娘,我肚子有些痛,您陪我回房歇息吧。”
“姐姐在这里照看着,我陪大小姐过去吧。”秦蕊有眼力见地上前去扶夏浅汐,夏浅汐却撒娇道:“我想要娘陪着我。”
周氏从床沿上下来,扶着她的胳膊,吩咐秦蕊,“你在这里照看一下老爷,我陪汐儿回房。”
“是。”秦蕊柔声应下,待那两人走得看不见影儿,就随便找个理由支走了刘妈。
她走到床边坐下,为床榻上的人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唇边漾起娇媚的笑意。
“玉萍。”夏立德攥住秦蕊的手,含混不清地喊着周氏的闺名。
秦蕊抽回手,俯身去解夏立德衣襟上的盘扣,待脱得只剩一件里衣的时候,秦蕊坐回去,慢慢褪下自己的衣衫,上身只剩下一件水红绣花肚兜。她娇笑着伏在夏立德身上,玉指在他胸前划着圈,“老爷别急,奴家这就来服侍您。”
“秦蕊,你在做什么?”藏在帘子后头的周玉萍再也按捺不住,领着夏浅汐走了出来。
秦蕊一惊,不顾衣衫凌乱,忙从床榻上下来,跪下哀求道:“姐姐,我错了,我是真心爱慕夏大哥,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周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扶着额头歪在夏浅汐身上,失望地道:“秦蕊啊秦蕊,亏我把你当做姐妹一般对待,你就是如此报答我的,真是有情有义啊!”
秦蕊听得此话,咬了咬唇,再抬头时,眼中尽是绵长的嘲弄与恨意,“夏大哥正值壮年,姐姐一人霸占着她,生不出儿子不说,还不许他纳妾,你扪心自问,对得起他吗?”
周氏被她的话气得站不住脚,鼻翼急促地翕动着,手指震颤不已。夏浅汐一面扶着周氏,一面斥道:“秦蕊,当年你家遭难,你爹娘不得已要把你卖进窑子里去,是我娘把你买下,对你照顾有加。亏我娘真心待你,你却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怪怨我娘,你对得起谁?”
秦蕊低着头不说话,半晌,默默向周氏磕了一个头。
翌日清早,夏立德照常早起,用罢早膳就去铺子里忙活去了,晚上歇下时觉出不对,就问周氏,“你身边的秦蕊怎么不在?”
周氏回道:“秦蕊家里为她说了门亲事,今天结了工钱就家去了。怎么,老爷舍不得她了?”
“呵呵呵……”夏立德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她只不过是个丫鬟,走了再提拔得力的人伺候就是了。”
周氏低头沉思了片刻,终是问出口,“老爷,妾嫁给你这么多年,只生下浅汐一个女儿,妾身为夏家媳妇,不能眼睁睁看着夏家无后,趁着老爷年富力强,应及早纳两房妾室,延继子嗣才好。”
夏立德一怔,仔细看了看周氏面容,见她眸中含泪,面带忧戚之色,不免动容道:“为夫娶你之时就曾立下誓言,此生只要你一人,绝不纳妾。”
“可是……”
夏立德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