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避,待无人时,就道:“听说你家二叔逼着要买沈家的绣品。”
简妍道:“果然去了?我是料着这事的,因前头一个月没有动静,就以为二婶不要了呢。只母亲是如何知道的?”
简夫人道:“自古以来,因为一件宝物叫人家破人亡的事多了,旁的不提,只说素日里咱们常听的戏《一捧雪》可不就是这么着吗?这事实在是做不得,太过阴损了。前头你跟你哥哥说叫他留心着沈家,我心里就有了底,昨日你哥哥说有人频频去沈家威逼利诱,我就瞧出不对劲来了。恰今日要过来瞧你,我就顺道跟你说了。”
简妍道:“这事等会子跟你女婿说,叫他去寻了三叔商议对策。”
简夫人点了头,遂又道:“你这边如今还没给姑爷留人?你身子越发重了,姑爷又年轻,若是一时没个轻重,那可怎么好?”
简妍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你姑爷没要人,我要给,他哭天抢地喊着不要。”
简夫人撇了撇嘴,道:“如此也好,就怕姑爷回头过了几年说是因咱们家逼着他,他才不敢要人的。”
简妍笑道:“母亲想的也忒多了,咱们家只说要长子,也并没有说不许他要人。”
简夫人放下心来,又交代了简妍几句,在简妍这吃了午饭,才领着绣姐儿回去。
因绣姐儿来,姚氏那边也领了毛毛过来,毛毛见绣姐儿走,就哭闹起来,等着绣姐儿走了,依旧哭个没完。
姚氏吓毛毛道:“你再哭就将你送给你绣姐姐做小相公去,你绣姐姐是手下不留情的,看她一日不打你十八遍。”
毛毛听姚氏这么一说,虽不懂那小相公什么意思,但因绣姐儿的余威还在,于是眼睛里蓄着泪花,打着嗝,当真不敢哭了。
简妍笑道:“嫂子这就冤枉绣姐儿了,绣姐儿来了几次,哪回不是带着毛毛玩,可打过毛毛一回?”
姚氏不好意思地笑道:“谁叫你家绣姐儿瞧着厉害呢。”
简妍瞧着毛毛玩累了,就叫露满、玉环领了毛毛去里间睡觉,又将简夫人的话跟姚氏说了,道:“嫂子回头跟大哥说一说,看大哥要如何处置吧。如今不过是威逼利诱,过两日就是杀人放火了。”
姚氏答应着,鄙夷道:“侯府老夫人、夫人们月月进宫,也不见娘娘召见过母亲一回。偏母亲就兴成那样,费心费力要在娘娘面前长脸。”
简妍笑道:“许是侯府老夫人骗二婶说娘娘如何待见她呢。”
姚氏笑道:“母亲自己掏了银子,又撺掇亲戚借了一些,凑了二三十万两给王府送去。但看过年后可有人还了银子给她。”说完,笑了几声,又觉自己公公婆婆十几万两买个笑话来,她这做儿媳妇的跟着旁人一起笑太过愚蠢了。
待庄政航从药铺里回来,知道这事后,就道:“没想到二叔胆子那样大,竟是为了侯府的事什么都不顾了。”
简妍道:“富贵险中求,火中取栗的事多了去了。”
庄政航道:“原是没想到二叔会使出这手段来。”吃了饭,就去寻庄三老爷说话。
庄三老爷又将庄敏航也叫了过去,叔侄三个将事情来龙去脉理了理。
庄敏航道:“三叔、二弟放心,回头我就跪求父亲母亲莫要再做此事。”
庄政航道:“大哥先前已经劝过二婶,二婶哪里会听你的?”
因是庄二老爷庄二夫人一意孤行叫庄三老爷、庄政航为难,庄敏航很是过意不去。
庄三老爷袖着手想了想,道:“我明儿个就去参二哥一本。”
庄敏航、庄政航愕然地望着庄三老爷,庄敏航忙道:“三叔,父亲、母亲虽有错,但相煎何太急……”
“正是,二叔人脉宽广,若是到时候二叔反咬一口,”庄政航见自己一急就说错话,叫庄敏航不自在了,于是忙又道:“若是牵扯到侯府,到时候贤妃娘娘,侯爷各处对三叔不满,叫三叔落到父亲那般下场可就得不偿失了。”
庄三老爷静静地道:“我明儿个就去参二哥假装有病贻误公事。就说我瞧着他有将近一月未去上朝,又瞧着他并无病态,疑心他是装的;回头敏航不要给二哥下药了。”
庄敏航愣住,因怕庄二老爷身子受不住,那泻药不敢多放,因此每每等庄二老爷身子有了起色才敢再下药进去,此时庄二老爷脸色是好些了,若是庄三老爷说庄二老爷是装的,庄二老爷便跟旁人说不是装病,也没人肯信,毕竟哪有那边参了一本,这边就康复了的;况且那腹泻之事到底不雅,庄二老爷也不好就与旁人分说。
庄政航道:“这不轻不重的,就参了二叔又有什么用?还有那折子也递不上去吧?”
庄二老爷捋着胡子道:“得叫二哥知道我盯着他呢,若是他有丝毫行差踏错,我就大义灭亲参了他。回头敏航再跟二哥说,就说我瞧着这几日二房进出的人鬼祟,如今已经查出沈家的事,就等着抓二哥短处参他,得个铁面无私的名呢。我素来行事就如此,旁人也不会疑心我什么。最要紧的是侯爷知道了,也要疑心二哥前几日有意装病推诿,不肯与旁人一同请旨跪求陛下册立新后。日后但凡侯府有什么动作,就给二哥下药,如此侯爷自然会疑心二哥滑头,有事就躲开,待与二哥存了嫌隙后,就难能再亲近。”
庄敏航忙道:“就听二叔的吧,想来庄氏一族如今做官的也就我们家跟侯府还有五堂叔一家,其他家里虽也有人,却又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