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徽说道:“少夫人便在此地陪皇后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同陆策走去殿外。
留下两个年轻女子,面面相觑。
“要不……”
“娘娘……”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陈韫玉抿嘴一笑:“我是想说,我们不如去外面走走,而今桂花开得好,很香呢!”又问,“你饿不饿,宫里御厨做得桂花糕十分可口,我以前在外面从来不曾吃到过的。”
苏沅怔了怔。
以前的陈韫玉就是个娇憨的小姑娘,话不多,但总是满脸笑容,让人喜爱,没想到母仪天下之后,仍是这幅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妇人呢,也完全的没有架子。可惜这般的人儿,到最后竟然会被毒死,苏沅嘴唇抿了抿,也不知,她能否帮得上忙。
“娘娘说的那么好,我自然想尝一尝了。”苏沅笑起来。
陈韫玉立刻就叫宫人去膳房传了。
却说陆策随祁徽进了炼丹房,果真见到金道长。
外面都传祁徽与那先帝一样,沉溺炼丹,为寻求长生,这话其实有一半真,因祁徽也确实想以金丹炼体,从而多添几年寿命,只不过成效很不如意。
“这丹收好了,哪日想用,需得午时正时服下,再辅以鹿血。”金道长把一盒丹药递给陆策,“如此在亥时,效用方可发挥极致。”
陆策听得一头雾水。
他这身体吃什么丹药,他也没有生病。
金道长倒颇是骄傲:“这世上,多少男人想求此药为御女,千金难求,要不是皇上旨意,贫道……”
话没有说完,陆策满脸通红,瞪着祁徽道:“皇上,您觉得我需要此药吗?”
“不过添个情趣,又有什么?”祁徽懒懒道,“药材用不完,朕听说有这种药,便是让金道长替你炼之,哦,”他瞄一眼陆策,“此药可放数十年之久,你而今年轻力壮,往后可是未必了。”
陆策无言。
想得可真长远,不过不是自夸,他这种体力,对付几个苏沅都够了,要是再用这种药,娇弱如苏沅,能承受得了吗?且不说,他还得等到明年呢,故而这药拿在手里,分外的烫手。
“数十年之后,朕也未必在了,你就算不用,做个留念也好。”祁徽瞄他一眼。
用这个做留念……陆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祁徽朝金道长使了个眼色,他立刻退了出去。
“今日来,还有一件事。”祁徽撩起龙袍,坐予铺在地上的锦垫上,“要说阮直,你还真是找对人了。”
“他心怀仇恨,对这天下贪官深恶痛绝,为此筹谋了十数年之久,不像我们,皇上您身在宫中,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而我在外招兵买马,也不过才四五年,自然是比不上他。”陆策问道,“他是查出什么了吗?”
“不是他,不过他此前提供了一个极为有用的消息,朕命人顺藤摸瓜,你猜发现什么?”祁徽从袖中拿出一张图,“瞧瞧。”
陆策拉开一看,震惊道:“龙袍,那是……”
祁徽低声道:“是曹国公命人在金陵私自绣制的,你该知道怎么办了。”
陆策收起图:“那微臣立刻……”
“别急,你才成亲,且等几日罢。”祁徽站起来,拍拍他肩膀,“难得与你夫人朝夕相处,得好好珍惜,往后许是没有那么轻松了。”
陆策心头一凛。
两人说了会儿话出来,陆策便是与苏沅回去了。
“刚才与皇后做什么了?”陆策问。
“去看了桂花,后来我问起重华宫是不是种了许多桃花,娘娘竟然就真的带我去了,还跟我一起吃了桂花糕。确实好吃,又香又甜,却一点不腻口。”
听起来相处得很好,陆策嘴角勾了勾。
“你刚才手里又是什么?”轮到苏沅来问了,“皇上真的给你丹药了吗?”
陆策脸一热,这东西他可说不出口,便是撒谎道:“是强身健体的,皇上对我太过好了,什么都想着给我一份。”
苏沅扑哧笑起来:“你哪里需要强身呢?”
可不是,他是浑身的力气无处使,陆策暗叹口气。
回到陆家,两人便是直奔太夫人那里请安,陆焕云去都督府了,韩氏与四个孩子都在,见到苏沅,排着队儿来叫二嫂,把苏沅弄得满脸通红,赶紧让采薇分发封红,当做是见面礼儿。
不过她也不亏,太夫人与韩氏都送了贵重的礼物。
“今儿还去宫里了?”太夫人问。
“是,皇上一时兴起,要见见我们。”
太夫人对那皇帝也是没有多少好印象,不过始终是一国之君,笑一笑道:“没什么事情就好,”叮嘱陆策,“过两日沅沅要回门,该准备的,我同你二婶都备好了,等那天你过来取一下就行。”
陆策感激,连忙谢过。
陆静妍笑道:“二嫂,昨儿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话,等会儿去园子里走走?”
分明是又要捉弄她,瞧这二嫂叫得多响,苏沅暗自腹诽,倒是韩氏瞪了二女儿一眼,同苏沅道:“这趟急匆匆的,母亲虽然尽力准备了,可还是有些乱糟糟的,你别听静妍的,快跟策儿回去罢,不说那些嫁妆,你带来的下人也都没安排好罢,还有厨房啊,内务啊,你们可是同大哥大嫂分开住的,有得忙呢。”
那是一大推的事儿。
陆太夫人一听,也催着他们回去。
苏沅笑着答应,同陆策去依云楼。
“听着都替你累。”陆策笑道,“莫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