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儿?”
楚帝一开始还颇为不耐,听着听着,心下却不由赞同了几分。
无论如何,让他来背负骂名是不行的!大抵因为楚帝才能平庸的缘故,他越发注重旁人对自己的评价,听不得一丝一毫不利于自己的言论传出。
婉贵妃撺掇着楚帝与藤国开战,是看出了楚帝的自大,稍以言语相激,就激得楚王起了对付藤国的心思,她与她背后的家族也正好从此事中获利。
然而,婉贵妃的话语分量,到底还是及不上颜面和名声在楚帝心中的地位。
楚帝是不怕御史乱写什么的——上次边城之战时,有御史弹劾他公私不分、任人唯亲,已被他下了狱。御史们现如今乖得跟鹌鹑一样,只对楚帝歌功颂德,再不敢言道他的不是。
御史不说,朝中的官员不说,外面的百姓却是会说的,再加上还有属国的百姓在,楚帝越发不想听到他们说自己的不好,仿佛这样,才能够证明他是个明君。
况且,楚帝也是个怕麻烦的,无论怎么看,按照希瑞尔说的做,都是最为简单的方法。原先,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被万贵妃提出的种种好处给迷花了眼。现在,希瑞尔将与藤国交恶的种种坏处摆在楚帝的面前,楚帝又犹豫了,心中的天平渐渐向着希瑞尔的话倾斜。
思来想去,还是希瑞尔法子最直接明了。
藤国不是要他给他们一个交代吗?那他就把收集到的证据给他们看好了!罪证确凿,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到时候,藤国若是识相,他倒不介意放他们一码,若是不识相,那就对不住了!
希瑞尔见楚帝眸中的光芒闪烁不定,最后,渐渐地凝固在了一处,心知此事多半成了。
他虽不知道为何楚帝查出来的结果是藤妃,但这其中,必然有婉贵妃的手笔。楚帝看不出来,不代表外头的人也看不出来,一旦楚帝将调查结果公布出去,可就有好戏看了!
果然,收到调查结果的藤国使臣对于这个结果更为怀疑,一名颇有些分量的藤国使臣对楚帝直言:“你们所说的那药老朽知道,那是我族的解毒圣药。当年,吾王拢共才得了那么点儿,因心疼公主小小年纪就要远离故土,怕公主在外头遭遇不测,便将那药给了公主。这药如此珍贵,又是吾王留给公主的念想,试问公主如何会轻易转赠他人?照你们的说法,公主为了让你们的婉贵妃收下此药,还费了不少口舌?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藤国老臣对此事嗤之以鼻:“老朽真不知你们的婉贵妃是何等尊贵的人物,竟能让我公主舍了圣药出去。连大楚陛下都没得到的东西,竟让婉贵妃得了……”他话语意味深长,楚帝听得直皱眉。
毋庸置疑,这话让他很不舒服。
若那药果真如此尊贵,婉贵妃得了,自己却没得,岂不是说明婉贵妃比自己还尊贵?
若是寻常的一件珍宝,楚帝舍了也就舍了,关键是,那是解毒圣药啊!若是用得好,指不定就多了一条命!
楚帝越想,心中便越不得劲儿。
婉贵妃的母族,周家一系的人马见此形式,心中焦急:“陛下,莫听这藤国老头信口雌黄!若那果真不是□□,婉贵妃的猫与卫妃的狗触了怎会发狂?藤国人让他们的公主带着□□进宫,却谎称是圣药,必然没安好心!”
藤国使臣冷笑道:“所谓圣药,自有其独特之处,用得好了,是救命的良药,用得不好,是催命符。若你们的贵妃娘娘真的被此药所害,也只能说她用不起此等珍贵的药材!”
“大胆,不过下国之人,竟敢瞧不起贵妃娘娘!且你说药是你们的圣药,难道就真是了?红口白牙,无凭无据,却让人如何相信?”
“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我藤国查,我公主在远赴楚国和亲时带走了最为珍贵的圣药,此事人尽皆知,也不是你们想抹杀就能抹杀的!至于你们的贵妃娘娘,还真不够格用此药!此药乃是我藤国最珍贵的药材,若我公主真要进献此药,定会献给楚国最尊贵的人——你们的贵妃娘娘,难道是楚国最尊贵的人不成?”
这话,谁也不敢接腔了。纵然婉贵妃再如何被楚帝信任,到底也是依附着楚帝而活的一名宫妃。若说婉贵妃是楚国最尊贵的人,却又置楚帝于何地?
那名藤国使臣冷哼一声:“答不上来了吧?我们公主在楚宫中孤立无援,你们婉贵妃又是天子表妹,嚣张跋扈,她究竟是如何得到此药的,她自己应该最清楚!”
使臣这话,就差没明摆着说婉贵妃手中的药是从藤妃那儿抢来的了。
若那药果真是婉贵妃抢来的,那么藤妃利用此药陷害婉贵妃,陷害楚帝新宠桃夭公子之事也就不成立了。
藤国使臣能够想到的,周家一党自然也能够想得到。无论如何,他们也要为婉贵妃摆脱此等污名!
“贵妃娘娘何等金贵的人物,她若真想要什么药,宫中多得是。便是陛下,也三五不时地赐下些珍贵的药材。娘娘何须去抢一个妃子的药,真真是笑话!你莫不是想说,你藤国的药,比我楚国的药还要好?”既然找不到突破口,婉贵妃一党索性另辟蹊径。
先前,他们被藤国使臣的话难住了,现在,他们也同样将藤国使臣问住了。藤国使臣是绝对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回答说藤国的圣药比楚国的药好的,哪怕他们自己这样认为,也不能。藤国现在毕竟是楚国的附属国,万事不可能越过楚国去。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