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可以放心睡在这儿。”秦风心底长叹,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
“影响不好。”桃朔白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朝外走。杜家为他准备了客房,在一楼,是秦风亲自布置的,很不错。
秦风到底没再拦,他也怕晚上会怨念的睡不着。
半夜下过一场雨,天气有些凉。
吃过早饭,练完拳法,回到客厅就见方意莲坐在沙发上,杜芊芊也在,倒似在等他们。果然是。昨晚杜芊芊又去求过方意莲,不知是如何说的,方意莲同意她去再见一次梅若鸿,但这回不准她单独去。
“小葳,这件事不要告诉老爷好吗?”方意莲怕杜世全再对芊芊失望,她之所以同意,也是觉得芊芊说的有道理,哪怕要一刀两断,也得当面断的干净。
“好。”秦风这次答的很爽快。
方意莲已经吩咐好了司机,说完话就带着杜芊芊出门了。
桃朔白陪着秦风回房间洗了澡,换好衣服,在他喝水的时候说:“我想,安娉可能重新做人了。”
“嗯?怎么回事?”秦风知道自从安娉消失,他就一直在掐算,还以为很难,找不到结果呢。
“之前安娉消失,她的气息就消失了,但前天我又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只是很淡。她离的有些远,方位大概在东北。”桃朔白想不到安娉有这份造化机缘,确定对方无恙,便放了心。
“希望她这一世过的安稳。”秦风只是从他口中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又因同来一处,略觉亲近,但真正算起来,就是个陌生人。
另一边,在快到水云间时,杜芊芊叫停了汽车:“妈,我一个人去。你放心,我只是去把话说清楚,不会再纠缠不清的。”
“芊芊,梅若鸿这个人谎话连篇,你别再被他骗了。”方意莲不放心的嘱咐。
杜芊芊下了车,沿着熟悉的路走到篱笆院前,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碎花红布衫的小姑娘在喂鸡。水云间似乎不一样了,院子被仔细收整过,没了杂草杂物,打扫的干干净净。在左边又搭了一个简陋的屋子,似乎是厨房,屋檐底下挂了串红辣椒,地上有只竹篮子,里头装着萝卜青菜,空气里倒是弥漫着淡淡的鸡汤鲜味。
画儿看到她,先是疑惑,而后想了起来,连忙朝屋内喊:“娘,那个杜小姐来了。”
“芊芊!”最先冲出来的却是梅若鸿。如今他的皮肉伤差不多好了,只是腿伤还得养,他走的跌跌撞撞,翠屏和汪子璇连忙来扶他。
哪怕决定要斩断一切,看到这一幕,杜芊芊的心依旧沉了沉。
“芊芊,你听我解释,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找来。我……那年我才十五岁,是家里做主操办的婚事,我并不爱她呀。芊芊,你一定能理解的对不对?人在十六岁之前,和十六岁之后,是完全不同的两段人生,她只是我的前世,你才是我的今生呀!”梅若鸿说这番话时,却没注意到翠屏的痛苦与难堪,更没注意到懵懂的翠儿眼中渐露的怨恨。
画儿虽小,可不傻,前世今生什么的不太懂,她却清楚这是在否定她和娘。她自小没见过爹,她是和娘相依为命长大的,她可以没有爹,却不能没有娘。从这一刻起,原本还因找到爹而欢喜的画儿,看梅若鸿,就是个冰冷的陌生人。
杜芊芊听到梅若鸿推诿辩解的话,再度失望:“梅若鸿,你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责任。”
“芊芊……”
“你有妻子,有子璇,我算什么呢?梅若鸿,你欺骗我太多,我承受不了,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杜芊芊说完转身就跑。
“芊芊!”梅若鸿跌跌撞撞的去追。
水云间在西湖边上,路离湖边还有点距离,但梅若鸿现在瘸着腿,跑的又急,脚下一绊就滚到湖里去了。“若鸿”!翠屏和汪子璇都吓坏了,赶紧去捞他,前面的杜芊芊也听到声音,回头看时也惊住了。所幸梅若鸿滑的不深,几个人齐心合力将人给拖上了岸。
梅若鸿腿瘸着,以至于在湖里挣扎不上来,呛了水,闭了气。
等把人弄醒,梅若鸿就拽着杜芊芊的手不肯放。
杜芊芊却是狠了心,挣脱了他的手走了。
回到家,杜芊芊日渐沉默,还总缩在房间里不肯见人。突然一天丫鬟小梅脸色惊慌的来禀报,等方意莲进了芊芊卧室,发现床上有血迹,芊芊嘴里咬着毛巾,疼的满头大汗,脸都白了。再一看,就见她衣裳半解,原本胸口处刺着的那朵红梅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
杜芊芊竟然亲自动手将刺青给挖了!
这之后,杜芊芊的精神状态就更不好了,方意莲将她带去了上海,也是不愿留在这伤心地,更是要彻底躲开梅若鸿。
自上回杜芊芊离开水云间,梅若鸿不死心,三天两回跑来杜家闹,方意莲不胜其烦,更怕影响到芊芊。梅若鸿一直是癫癫狂狂,举动异于常人,杜家的人都没法儿判断他现在是不是疯子,尽管大家都觉得他一直像个疯子。
翠屏怕他出事,不得不将他看紧。
其实翠屏猜到了,梅若鸿一半时间真疯,一半时间却清醒,可相比之下,她却宁愿他真疯。
梅若鸿受到的打击太多了,先是被汪子默讽刺烧画,又是翠屏的出现,杜芊芊的离开,他如今手烧伤了,握画笔远没有以前灵活,不仅没有画画的灵感,更是害怕画画,不画又特别痛苦。
方意莲这次也发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