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种诡异的低气压似乎在整个青狼獒弥漫开去。吴小三爷的蛇精病已经到了晚期,病入膏肓,愈演愈烈,张起灵却比之前更冷淡了,或者说压根就见不着人影,不再出现在队伍里,好几次远远见着都是匆匆走过的背影。
像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身,才不过五天的时间,早出晚归,居然已经跑了三趟总部。
吴邪找了借口赖在医务室里偷懒,情书写了撕,撕了写,最后**脆趴在床上盯着「齐教语录」大红的封皮出神。
今天青狼獒的教官走了大半,基地里只剩瞎子和那个不太常说话的老痒。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副抢眼的墨镜大喇喇闯进视野。
“嘿,漏网之鱼~”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吴邪翻了个面儿,显然不想跟他搭话。
“编号三八,起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瞎子换了副命令的口气,床上的人终于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下来站好了,“报告,什么事啊?”
瞎子言简意赅扔出两个字,“训练~”
“你有病吧?”吴邪朝墙上的挂钟瞟了一眼,“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
“喂,你这是跟教官说话的语气吗?” 青狼獒一共七人,瞎子给人的感觉最不像教官,成天嘻嘻哈哈对谁都涎着脸,也是这几天唯一一个丝毫没有异样的家伙,该吃吃,该玩玩,好像其他队员阴郁的事丝毫跟他无关似的。
“爱来不来,可别后悔哦~”见他半晌没反应,瞎子索性率先走了出去,“我在门口等你。”
吴邪权衡了一下,反正关在屋里也无聊,一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山里昼夜温差大,晚上九点天已经黑透了,疏星淡月,空气中感觉得到丝丝微风的凉意。
门口停了一辆四轮全地形越野机车,瞎子已经骑在驾驶位上,护目镜和头盔都装?*狭耍这时正在将皮质手套戴进右手里,见他来了,远远地丢了一个头盔过去,然后朝放在自己身后的行军包努努嘴,示意吴邪背好上车;
“哇!”吴邪凌空接住,然后目光定在这个机动小怪物身上,不动了。
“帅!真他妈帅气!”他不自禁又感叹了一句,或许就像女人天生对于漂亮的衣服没有抵抗力,车对于男人而言也是难以抗拒的致命诱惑。瞎子好笑地看着吴邪激动地跑上来,整个人都几乎贴在车身上爱不释手地东摸摸西摸摸,忽然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睛发出饿狼一般盈盈的绿光来,“给我开一会儿吧!”
“夜间特技驾驶,今晚的训练课题,”瞎子并没直接回答他,只是扬着嘴角解释道,“其他人早进山了,就是把你给忘了。”
吴邪只恨不得把那张理直气壮的脸给撕下来,“靠!那我现在怎么去?”
“别看我,我有事,连夜就得走。”眼瞧着对方一张小脸瞬间垮塌下来,瞎子不由笑得更欢了,终于慢条斯理地再次开口道,“不过我倒可以考虑考虑帮你找个外援~”尾指扣响通讯仪,压低声对着那头说了些什么。
几分钟之后,一辆一模一样的全地形越野机车出现在视野之中。
吴邪只看了一眼,注意力就全被吸引了过去,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道,“齐王八蛋?!”
男人从黑暗中撕破夜色而来,骑在高高的驾驶座上,伏下的身子躬成猎豹一样优雅而矫健的弧线。车子一直开到吴邪面前,张起灵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略略偏头,言简意赅地扔下两个字,“上车。”
“是!”吴邪一瞬间喜笑颜开,忙不迭地从瞎子手里接过行军包和头盔,两人目光在半空里碰了个正着,后者笑得玩味地冲他眨眨眼,“不后悔吧?”
吴邪一愣,“你故意的?”
“怎么会呢?”瞎子一脸人畜无害地耸耸肩,懒洋洋地勾起嘴角摆摆手道,“去吧,~”
脚上给油,改装过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车子载着两人朝夜色中驶去。
张起灵驾着车一直驶出了基地,车速很快,风从面颊刮过,吹得吴邪整个人都凌乱起来。他把自己缩在张起灵的背后,宽厚而有力的避风港,连肌肤的热度也可以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出来,吴邪的眼角慢慢弯了下来,张开手,忽然结结实实环住了前面人的腰。
张起灵一僵,吴邪贼兮兮的声音夹杂在呼啸的风声和发动机的轰鸣中传来,“坐不稳啊~我可以抱住你吗?”
先斩后奏,这小子还真是把无赖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张起灵的默认无疑让吴邪喜上眉梢,得寸进尺**脆把脸也贴了上去,风声似乎小了些,嗅觉变得格外敏感,呼吸间满满萦绕着的都是男人身上香皂的清香味。吴邪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一时得意忘形,顺着心情乱喊起来,“齐王八蛋,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没有回答,他也不恼,自顾自地在风中咯咯咯地乐呵,“齐王八蛋,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在兜风啊?”
“齐王八蛋,你听过曹格的《吹吹风》吗?”
“齐王八蛋,要不要听我给你表演一下呀?”
“齐王八蛋,竖好耳朵我要开始唱咯!”
“我想牵你的手,带你去吹吹风你说好不好,你说好不好…… ……”
“两个人走一走,管他南北西东说好不好,你说好不好…… ……”
山风凉凉地扑面吹来,车开了多久,吴邪就兴致勃勃地唱了多久。张起灵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