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杨毓忻就由衷感到了一种满足感。
都、是、他、的!
虽然来海市的根本目的是给林徽末买买买,但杨毓忻不可能这般直白地告诉林徽末,否则他根本不会来海市一步。
杨毓忻打出的旗号是在海市探听消息。
林徽末认真地想了想,觉得杨毓忻的话很有道理。
海市一向掌控在海外异族手中,所谓异族,指得就是鲛人、翼族这样类人却非妖的种族。他们长年生活在海中,还能够沟通海中的妖兽,东海有什么变故,他们应该能够知道一些消息。
林徽末这才跟着杨毓忻来到海市。
只是,林徽末从前与杨毓忻相处的时候就亲近极了,黏黏糊糊的,看得林徽真眼睛都疼,也就林徽末自己没有意识,一直当他们是兄弟情谊深厚。如今他们两个成就半个道侣,黏糊劲儿比从前更甚,时常说着说着就自成一方天地,旁人都插不进去。
这一回,也不例外。
林徽末自己无知无觉,被别人这么一说顿时臊红了脸。他倒是没有将人推开蹭蹭蹭倒退几步撇清关系——他和阿忻的关系已经撇不清了——而是拉着人往旁边走了三步,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方才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蓝色锦缎绣云纹长袍的男子,就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那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光景,相貌生得俊美,剑眉星目,黑发被玉冠束得整整齐齐。他手中拿着一把黑底描金的折扇,刷刷刷地扇个不停,正在将他衣裳上萦绕着的浅紫色雾气拂开。
那些浅紫色的雾气就是蜃蛟吐出的蜃气。
因为海市一直以来都是随着蜃蛟的活动而不断变换着地点,海市外笼罩着的蜃气可谓是终年不散,影影绰绰的薄雾间,往往能够幻化出不同的蜃景来。那些蜃景就如同一面镜子,忠实地映照出人心底最深处的yù_wàng,引动人心的脆弱,终于将陷入蜃景中无法自拔的人陷入海水中沉眠。
海市难寻,蜃气的功劳不可忽视。
林徽末是闭着眼睛让杨毓忻带着穿过蜃气的。
换做平日里,林徽末一定不会选择这种近乎示弱的方式抵抗蜃气,但一想到那几晚梦到的情景,林徽末深深地觉得太不吉利——万一让蜃气偷到了他心中最恐惧的蜃景出来,他家阿忻一看,哎呦,这黑色棺椁旁边的怎么还有个自己?林徽末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穿过蜃气之前,林徽末不忘拉着杨毓忻严词警告了一番。
他完全相信杨毓忻能够心如止水地穿过蜃气而不激起丝毫蜃景,但架不住万一杨毓忻有心逗他故意让蜃气窥到什么。还好他家阿忻还是有底线的,通过蜃气的时候,林徽末虽然阖着眼睛,但一直耳听八方,很确定蜃气没有呈现出什么让人崩溃的情景。
站在林徽末身边,杨毓忻瞥了一眼那人,目光冷得厉害。
“唔?”被杨毓忻满含杀意地瞪了一眼,那年轻公子非但没有被他吓住,反而刷地一下展开折扇,挡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浅茶色的眼眸。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拖长了声音,慢吞吞地道:“这么俊呢,难怪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些把持不住。好吧好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年轻公子长吁短叹,目光幽幽,竟似有些羡慕地看向林徽末,小声道:“要是我家那口子肯跟我卿卿我我,我一定也不管是不是光天化日了。”
林徽末:“……”
杨毓忻面无表情地看向这个打扰他和林徽末说话的不速之客,凤眸微眯。
修为,看不出来。
是高于他,还是身上带了能够隐藏修为的法宝?
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人,杨毓忻伸手握住了林徽末的手,道:“先进去吧。”
林徽末虽然自认脸皮挺厚,但也被这人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当即就点了下头,跟着杨毓忻往海市的入口走去。
还没等迈开步子,那个年轻公子倏地闪在两人身前。他靠在海市入口前的巨石上,神情困顿,懒洋洋地道:“哎等等,相逢即是有缘,你们两人双宿双栖,我自个儿形单影只,两位就行行好,逛海市的时候带我一个吧。”
林徽末死鱼眼看向他,这人刚才不还控诉他和阿忻刺激他吗。怎么这会儿反而要跟他们一起行动了?
林徽末虽然爱交朋友,但这种不知底细直接窜出来攀交情的人,林徽末还是具备相当的警惕心的。闻言,林徽末很是委婉地道:“恐怕有些不方便,我和……”看了一眼杨毓忻,林徽末抿了一下唇角,“我和内人有要事在身,并不方便与阁下同行。”
很轻易地被一句“内人”取悦到,杨毓忻原本冷彻的目光顿时开始回温。他看向林徽末,琥珀色的凤眸中一片柔和,唇角一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
年轻公子小声地“嘶”了一声,顿时有种眼睛被刺痛的感觉,心中不禁浮起一丝郁闷来。他对着林徽末看了又看,目光中带着几不可查的探究意味——那个白衣男人一看就是冷心冷情孤傲至极,真是半点也不像是会跟别人结成道侣的。可他偏偏就有这么一位道侣,还被那人的话语轻易地勾起了情绪,为之喜而喜忧而忧。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年轻公子看向林徽末的目光有如高山仰止,满满都是敬意。
想起了某个从来不屑回应他感情的某人,年轻公子捏着折扇的手指紧了紧,一扫方才的慵懒漫不经心,目光熠熠,满含向着林徽末学习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