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立命,怎会与我们一直在一起?”
燕无虞道:“比邻而居也不错。”
叶长笺笑道:“再加一个唐将离,我们就能凑一桌麻将了呢。”
燕无虞对他稚气地笑了一下,真心实意。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叶长笺与燕无虞已同唐门本家的弟子打成一片。这些小弟子虽然面上不苟言笑,私底下仍旧是小孩心性,缠着他俩说了许多云水之遥的趣事。
唐门本家做饭都是由弟子们轮流着做,这日正好轮到叶长笺等人。唐秋期轻车熟路地掀开锅盖,往里头撒了一大勺白糖。
叶长笺两眼冒星,谄媚道:“秋期,我就喜欢你们唐门这一点。”
唐门本家地处姑苏,向来嗜甜,而叶长笺无甜不欢。
唐秋期道:“我的手艺比起大师兄来差远啦。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下厨,你吃的膳食都是他亲手做的。”
燕无虞坐在灶台后添柴加火,捏着嗓子唱了个戏腔,“羡煞旁人啊。”
叶长笺白他一眼,“贫什么?你管着火,别把米饭烧焦了。”
这时唐若依前来厨房寻他,叶长笺跟在她身后,曲曲折折,来到一间偏僻清幽的院落,推门而入,草药香味扑面而来。
掀开层层帷幔,雕花木床上躺着一个面目俊朗的中年人。
他脸色苍白,双颊瘦削,全身包裹着白色的绷带,血迹点点,时不时咳嗽几声。
唐将离坐在一旁,对他读着卷宗。
这人就是为了替唐涵宇换血,施下禁咒而遭到反噬的唐门宗主,唐轩。
“哥哥,这位就是顾念晴。”
唐若依神色缓和,语气也柔下几分。
唐将离阖上卷宗,弯腰将唐轩扶将起来靠在床栏上。
唐轩的眼神温润似水,不似唐将离那般冷漠,对他微微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
顾念晴身兼七脉,斗法大会上力克群雄,此事唐轩早有耳闻。
叶长笺对他躬身一礼,道:“徒有虚名罢了,让唐宗主见笑。”
唐轩道:“将离,若依,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同顾公子说。”
唐将离向来尊敬自己的父亲,对他言听计从,此刻却略有犹疑。
叶长笺捏了捏他的手腕,笑道:“你先出去吧,我正好饿了,你帮我准备点零嘴?”
唐将离这才点了点头,对唐轩施礼后,与唐若依一同走出去,掩上房门。
唐轩咳嗽几声,“顾公子……不必拘束,将离已把你们二人之事告知于我,唐门有祖训,唐门子弟世代遵守。”
叶长笺立在那,静静听他说下去。
唐轩断断续续道:“将离是个……好孩子……只是……咳咳……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往后请你多照顾他……”
这一句话他说得极是费力,喘了好几次才能接下去继续说,他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唐门几个长老日夜施法延续他的寿命,恐怕也不能再撑几月。
“涵宇和秋期还小……尚不能成事,顾公子,希望你们毕业后能留在唐门,辅佐将离……”
这是既要把唐将离托付于他,又要他留在唐门效忠。
叶长笺神色复杂,他向来重诺,应允的事拼死也会做到,此刻却踌躇不决,他与唐将离的身份对立,又要何如应他?
“顾公子……一旦我身死后……外头一定会变天……四大世家……已不似从前……将离年幼倔强……不会趋炎附势……不知收敛锋芒……早晚会被……”
他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叶长笺连忙走上前,弯腰轻拍他的背脊。
他斟酌片刻,道:“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唐将离,不让人伤他一丝一毫。”
叶长笺见唐轩有些气力不济,精神恹恹,将他放平在床,温声道:“唐宗主,别多费神,你好好歇息。”
他轻轻地哼起安神曲,柔和的血色光芒萦绕在唐轩的额头,不多时,后者已然进入梦乡熟睡。
叶长笺扯过被褥盖在他身上,放轻脚步推门而出,刚掩上房门,便见唐将离提着食盒在外头等他。
叶长笺笑道:“你父亲同意把你嫁到我们家了,往后都要听我的知道吗,死了我俩得葬一个坟头里。”
唐将离轻轻地笑了。
叶长笺与他并肩走着,沉默半晌,道:“唐将离,秋期天资聪颖,你可以早些将他送到云水之遥求学。唐门下一代中,有些能力出众的弟子,应该放宽年限,准许他们入学。”
他这一提议,又何尝不是在未雨绸缪,只有培养出足够多的优秀弟子,才能与其他几个世家分庭抗衡,若论单打独斗,倒也不怕,但是唐将离特立独行,不近人情,只怕三个世家联手对付他。
唐将离不置可否,伸手握住叶长笺的手腕。
叶长笺心念一动,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唐将离,你同我回风铃夜渡吧。
这句话仍是被他咽了下去,道:“明日便要前往徒山世家求学,我想将唐涵宇一起带去。他八字特殊,是绝佳的祭品。若是我走了,只怕躲在暗处那人会再对他下手。”
不知唐将离如何忽悠了唐门几位长老,无人追问叶长笺为何会知晓祭灵术之事。
唐将离微微颔首,“稍后我同姑母商议。”
唐若依一听,显然十分高兴,对叶长笺施礼道谢。恐怕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唐涵宇在她心中的分量。
叶长笺没有想到,唐将离居然也提出要与他们同去游学。
唐秋期知晓他身怀绝技,对他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