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
唐门散魄剑的确名不虚传, 前世他与剑宗弟子野外初遇时, 打斗一天一夜仍未分出胜负。凭他当时的灵力, 撂倒那些修仙弟子不过片刻之事, 只他将其当做切磋,并未与他们拼死相斗,却在不知不觉间,记下了散魄剑法。
随后他回到风铃夜渡苦思冥想,终于创出一套破解散魄剑的剑法, 看似杂乱无章, 毫无规律可寻,却剑剑藏了杀意, 招招皆是杀招!
唐秋期越打越心惊, 越打越心凉, 眼前之人居然只凭一根小小的树枝,毫不费力地化解他的剑法。
唐门散魄剑法向来以凌厉玄奥著称,而叶长笺所使出的剑法似乎愈加精妙无比。
叶长笺向来霸道,是以他的剑法也只攻不守,直打得唐秋期转攻为守,手忙脚乱,堪堪接住他的剑招,
他自恃天赋异禀,不甘输人一等,咬牙收剑,旋转,猛地反手向叶长笺肩膀直刺,叶长笺微微侧身躲过这擦肩的桃木剑,树枝一挑,斜刺对方胸口。
树枝已然刺进唐秋期的家服,而他却没有碰到叶长笺衣角一分。
“我输了。”
唐秋期长剑下垂,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叶长笺一挑眉,“打击到你了?”
唐秋期沉默半晌,忽然眼中迸发热切的视线,上前抓住叶长笺的手,道:“你教我吧?刚才那种剑法!”
叶长笺道:“这种剑法叫做落花惊雨。”
他说着又迅速地舞起剑招,寒芒森森,刷刷直响,“唐秋期,做人也好,修道也罢,切勿固步自封,一叶障目。这是我师父生前经常对我说的话,我铭记在心,希望你也能。”
最后一招舞毕,他收起树枝。
“我方才教你的剑法,休与旁人提起。”
他是风铃夜渡的门人,却教了四大世家的弟子,已是有悖师门,若不是见唐秋期与他年少时相似,不愿见他误入歧途,也不会出言提醒。
唐秋期道:“你放心吧,那我私底下能喊你师父吗?师父,你肯定有许多干货,都教给我好不好?”
这是典型的打蛇随棍上,叶长笺哭笑不得,抬手敲了他一个暴栗,“欲速则不达,等你将这套剑法练到意随心至的地步再说吧。”
他说完见唐秋期脸上一喜,明白过来,忙道:“瞎叫什么师父,我可没答应。我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比得上唐将离,你若是想学一些纯正的修仙法术,需要请教他才是。”
唐秋期道:“剑宗剑宗,以剑为宗,首要的当然是先练好绝世剑法,再辅以纯正的修仙心法,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师父,你说对吧。”
叶长笺丝毫不上当,叼了杂草,悠悠道:“我不是你师父。”
唐秋期还欲死缠烂打,抬了头却一呆,喃喃道:“大师兄。”
叶长笺抬眼看去,唐将离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他已经对走路不出声音的唐将离免疫了,懒懒地对他打了一声招呼。
唐将离走过来,问:“伤还未好,怎么出来了?”
叶长笺道:“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一整天呆屋子里头么,会憋死的。”
唐秋期脸色苍白,知晓偷学别家功夫是仙门所不齿的,他虽然洒脱不羁,却在唐门桎梏太久,又对唐将离无比尊敬,一时间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叶长笺只晃了他一眼便知他所想,主动拉起唐将离的手,笑吟吟道:“你方才见我舞剑,是否更钦佩我了?”
唐将离顺势握住他的手,淡淡得“嗯”了一声,他转首对唐秋期道:“勿想太多,易生心魔,静心练习。”
说完便拉了叶长笺往外走。
叶长笺疑惑道:“唐将离,你带我去哪儿?”
唐将离道:“回去歇息。”
叶长笺哀嚎一声,“会闷死的,会闷死的!”
唐将离道:“你伤未好,不能乱动。”
叶长笺怒道:“放屁,这点小伤算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爬个树给你看?”
唐将离侧头看他,淡淡道:“你想我把你腿也打断吗?”
叶长笺:……
“唐将离你太可怕了,我不想和你双修。”
“驳回。”
叶长笺气得跳脚,“为什么?我要抗议!”
“抗议无效。”
“唐将离,你是不是双面人?晚上特别温柔,白天特别可恶!”
“哦。”
“哦什么哦,你一个轻描淡写的哦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一路上都是叶长笺在闹,唐将离只平静地应他,丝毫不受他影响。
唐将离将叶长笺带回竹苑,后者气得一脚踹开竹门,“唐门也就一个唐秋期对我脾气,其他人都古板得要命,闷死了。”
唐将离道:“等你伤好,带你去镇上玩。”
叶长笺趴在桌上,生无可恋道:“伤筋动骨一百日,等我伤好,我已经在云水之遥了!”
正在此时,门外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一个弟子,气喘吁吁道:“大师……兄,唐涵宇……出事了,副宗主让您快去看看!”
叶长笺连忙站了起来,同唐将离一起往仙府走。
唐将离伸手抽出背上寒剑往空中掷去,单手揽着叶长笺跃上寒剑,御剑而去。
他御剑的速度极快,只用一盏茶时间便到达唐涵宇住处。
唐将离抱着叶长笺跃至地面,寒剑自动飞入剑鞘。
此时悬挂在屋檐下的驱邪风铃铃音大盛,屋子四周的驱魔符文浮现,光芒耀眼。
一群唐门长老围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