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飞雪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冷笑一声,“小娃娃,跟爷爷拼酒你还嫩了点。”
花飞雪是一个死了几百年的老鬼了。
叶长笺笑得张扬,居高临下得睨他,“我叶长笺就不会写怕这个字!”
又是四天三夜,整个鬼兵队的人都被叶长笺喝趴下。
花飞雪抱着酒坛,打了一个酒咯,“老了……老了……换老子年轻的时候,来十个你都不在话下!”
他说着头一歪,软软栽倒在地,化作一阵黑烟散去了。
其余鬼兵队皆一一化作黑烟,魂归阴司。
明月高悬。
晏无常负责把喝醉的人一个个扛回卧房。
叶长笺斜坐在桌上,他的眼角染上三分媚意,一边放肆地哈哈大笑,一边仰头咕咚咕咚地灌酒,最后一滴酒入了肚中,他晃荡酒壶,不满嚷道:“老四,再搬一坛烟花醉来!”
或许是他喝醉了出现了幻觉,从月亮上走下来一个玉树般的冷傲身影。
“你来喝酒吗?可是已经结束了。”
叶长笺朦胧得对他微微一笑。
他的容貌精致艳美,双颊酡红,在醉意下显得妖媚,这个笑容却纯真无暇。
那人弯下腰将他拦腰抱起来,足下轻轻一点,飞身而去。
晏无常走出来时,却不见桌上的叶长笺,心想大概是他自己回了房。
叶长笺靠在那人怀里,双手不自觉得揽上他的脖颈。
好温暖。
那人踩过屋檐、枝丫、峭壁…… 最后抱着叶长笺轻飘飘坐在海边一处礁石上。
海浪拍打着礁石,带有咸味的海风拂了过来,吹得叶长笺酒气上涌,头晕脑热。
他不知道他带他来海边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是否仍旧只是一场梦境。
“你叫什么名儿?”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他。
话说完后,叶长笺又轻声笑了起来,“我又忘了这是个梦。”
那人看了叶长笺半晌,缓缓开口道:“白无涯。”
一个浪涛打了过来,盖过这道清冷的声音。
叶长笺睡着了。
他感觉到有人在舔他的脸,挥了一下手,“老二,别闹。”
脸上的刺痛感更甚。
叶长笺皱着眉头睁开眼,首先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睛,接着便是一个小小的毛绒绒的身体,迟疑了一会,道;“猫?”
他坐了起来,脑袋还有些疼,使劲按了几下解酒的穴位,又仔细去打量那只全身雪白的猫。
“风铃夜渡什么时候有猫了?”
话音一落,一道红光射了过来。
他扭过头去,雾气渐薄,海平面上越来越红,刹那,整轮红日浮出海面,霞光将整片海域都染成瑰丽的红色,放眼望去,波澜壮阔,耀眼夺目。
叶长笺笑弯了眉眼,“漂亮吧?风铃夜渡的日出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日出结束后,他又去看身侧的猫,却不见踪影。
叶长笺拍了一下脑门,“一定是宿醉出现幻觉了,风铃夜渡哪来的猫呢。啧,好像又不是猫,猫长得这么凶悍吗?”
他喃喃自语,揉着脑袋回到竹苑,趴到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大家就在这座山谷里练习我方才教授的法诀,切勿走远。”
唐唐的声音将叶长笺从回忆里唤了回来。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记忆会随风消逝,却没想到早已刻进骨子里。
剑宗弟子已经三三两两地分散到百花谷各处练起法诀。
叶长笺环顾四周,燕无虞同他身后那胆小的弟子对着一株花骨朵不停得张开、合拢双手,似是在变戏法。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燕无虞听得这道笑声,扭了头来看,当看到他时,忍俊不禁,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他。
叶长笺奇怪道:“我脸上有花吗?”
燕无虞连连点头,“你头发上!”
叶长笺疑惑地伸手探去,不知何时,在他发间别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他拔下这朵花,哪个不要命的敢挤兑你叶小霸王?
除了今日一上课便与他寸步不离的唐将离还能有谁?
叶长笺捻着牡丹花,扬起眉看向唐将离,“啧啧啧,唐公子这一手绝妙的法术,以后想用在哪个仙子身上啊?”
后者淡淡得看了他一眼。
淡金色眼眸里藏着的含义不言而喻。
“唐将离,你这双眼睛,如果不是那么冷,瞧着人的时候,有哪个仙子不会拜倒在你的修服下呢?”
叶长笺说着将牡丹花随手一扬。
他笑吟吟道:“礼尚外来。”
一朵牡丹变成了成千上百朵牡丹,纷纷扬扬得洒了下来,落在唐将离的发上、肩上、脚边,将他团团包围。
牡丹花雨下,这两个人就像谪仙一般,一个秀逸绝俗,一个俊美无双,美得像一幅画。
周围传来一片口哨声与嬉笑声。
燕无虞感慨道:“若是君言在这,一定会高呼在一起了!”
正在此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啊——!”
叶长笺立刻收了笑转过身去看,这道声音是原先站在燕无虞身后那胆小的弟子发出的,而他面前那株花骨头已经“盛开了”!
鲜艳的花蕊变成了一张怪物恐怖的嘴,原本娇羞的鲜花张着血盆大口,上面长满了银白锋利的锯齿,齿间滴滴答答地滴落着腥臭的粘液。
他神色一凛,心念电转,食人妖花!
食人妖花生长于妖气怨气长年不散的地方,以人血为养料,因此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