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笺眯起眼细看咒语,待看清那刻,倏地睁开双眼,在那道符咒打向浴红衣之前,提足一跃,举起右手拍向束缚住浴红衣的金钟罩,手上血色符文浮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随着他一句清啸,血色光芒大盛,“哐”得一声,金钟罩四分五裂。
他左手揽过浴红衣,堪堪躲过那道符咒,带着她飞到了台下。
符咒悠然得飘落在地,腾得一下燃起火焰,顷刻间就化为灰烬。
若是看得仔细,能够发现那火焰是带着淡淡的青色。
三昧真火神咒。
一旦被它拍上,即刻被熊熊大火包围,燃烧直至剩下一捧白色骨灰。
“这一场,云水之遥胜!”
台下云水之遥的弟子一阵欢呼,这幅狂欢的模样好似已经赢了最后的比赛。
云连清神色狂妄,大声冲他们喊道:“叶长笺呢,不是说要把我们都打趴下的吗?怎么只敢大放厥词吗?也对,你们风铃夜渡就喜欢说大话!”
白夜心耿直道:“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叶长笺放开浴红衣,问道,“没事吗?”
浴红衣拍了拍身上的烟灰,道:“没事。”
听到她的回答,叶长笺点了点头,在沈默情要上场前拦住了他,“老二,宰狗这件事不用你出手,我来。”
他这道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云连清冷笑,“叶长笺,我原本就在想你不男不女的,不知做甚么妖,现下看你穿了这衣服,倒是明白几分。你命也是挺大,万丈深渊都摔不死你。”
叶长笺负着手缓缓踱了上去,笑道:“我也刚想说,你胆子也挺大,居然敢打伤我们风铃夜渡副宗主。还企图谋害我们最宠爱的小师妹。”
对付叶长笺,只靠这些符咒可不够,云炼清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剑柄上雕刻着一朵精巧扶桑花。
叶长笺嗤笑,“你在皎月峡谷九死一生就炼出这么个破玩意儿?”
云连清被他嘲讽得几欲吐出血来,咬牙道:“你练出个什么稀罕玩意儿?有种拿出来看看啊。”
叶长笺举起套着刀鞘的龙牙随意挥了挥,仿佛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呼道:“魔刀,龙牙!他们当然听过龙牙的名字,他们虽然没有见过龙牙的样子,但是似乎只要在叶长笺手里的,就是魔刀,就是龙牙。
云敛衣温声道:“斗法开始,点到即止!”
云连清一跃暴起,举起手中银剑向叶长笺刺去。
叶长笺只负着手,微微侧过身子避过了他这一击。
云连清不依不挠,连出数剑刺向叶长笺身上的致命处,而叶长笺只轻跃相避,并不打算出招。
他们一个拼死相搏,一个悠然自得,高下立判。
云连清气愤难当,连声怒道:“叶长笺,你拔刀啊?你拔刀啊!”
一声响过一声,整个比武场都是他怒喊的回音。
叶长笺也是厌烦了与他周旋,身影一晃,众人还未看清他动作,他已跃到云连清身前,伸手握住了他执剑的手腕。
如铁箍一般牢牢禁锢着云连清。
叶长笺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抽出云连清牢牢握在手里的银剑。
他淡淡道:“我师父曾对我说过,将军有刃,不斩蝼蚁。对付你,还不需要我出刀。”
“当啷”一声。
叶长笺随意地将银剑丢弃地上,仿佛在丢垃圾。
他一脚将云连清踢翻在地,左足踏住他的胸口,扭头看向台下候战的云水之遥弟子,“你们一起上吧,我赶着回去吃晚饭。”
“对了,上次在皎月峡谷没有死的那几个兔崽子也一起出来。我健忘,你们的样子记不清了,自觉点吧,别逼我迁怒于人。”
他说着又重重得往下踩了几脚,他带着狰狞的老虎面具,是以众人无法看清面具下他露出的邪恶笑容。
叶长笺轻声道:“定身咒不是只你一个人会用的。”
他说着,左手掐诀,嘴里快速得念着古老的咒语,从云连清的身下缓缓生出数根藤蔓来渐渐包裹住他。
收拢——
云连清已经变成一个五花大绑的粽子,叶长笺踢他一脚,他便咕噜噜地往前滚去。
叶长笺玩得不亦乐乎,哈哈直笑。
云连清面红耳赤,羞愤至极,台下二十几个云水之遥的弟子看得气愤难当,沉不住气,悉数跳到比武台上。
为首一人是唐门剑宗的弟子,“叶长笺,你欺人太甚!”
叶长笺停下动作,回头懒懒得看他一眼,“人都齐了么?齐了就开打咯!”
他说着随意得一拂袖,从袖口里飞出一杆紫色的五方令旗倏地插入地面。
五方招阴旗“腾”得自动燃烧,它的火焰不是红色的,而是漆黑的!
云水之遥的弟子脸色白了几分,观望台上的几人都凑了过来,神色凝重地望着场中情况。
“吾主所唤何人?”
虚空中传来阴冷的声音。
叶长笺轻笑,“二营将军,虞初一。”
五方招阴旗燃尽那刻,从黑雾中走出一个黑衣少年,眉宇阴鹜,面容俊秀。
叶长笺又踢起了云连清,道:“初一,这些杂碎都交给你了。”
虞初一应一声,一把二尺钢刀缓缓从他后背升起。
虞初一伸手拔出体内的钢刀,面上无悲无喜。
那是阴将麻木的,杀人不眨眼时的神情!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