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晕了过去。
青莲冷冷地道:“魔就是魔。”
三神去瞧白无涯,“这婴孩的元魂由三界怨气滋生,天生魔骨。一旦他有入魔征兆,便马上诛杀他,白无涯,你可有异议?”
白无涯问:“何为入魔征兆?”
青莲道:“孕育他的人为世间至善,亦是我们曾经的盟友,一位仙神的转世。因此他可修仙亦可修魔,若是他自甘下流,修习魔道,那么便是他入魔的伊始。”
白无涯问:“天道允许风铃夜渡的存在,为何是自甘下流?”
玄若叶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最为仁慈,因此才放了风铃夜渡一条生路。日后便看他们的造化。”
天道最为公正,最为仁慈,也最为冷酷。
大道无情。
青莲道:“你向来善恶分明,刚正不阿,天道都对你赞叹有加,监视魔头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三神御剑而去。
白无涯开始监视叶长笺,他发现叶长笺与凡间的顽皮小孩无异,会闹会笑会捣蛋,但是不会哭。
叶长笺第一次哭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
白无涯很想告诉他,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他的母亲因孕育他失去了全部法力,不会再返天界,往后会一直轮回转世。
白无涯看着被赶出家门的叶长笺眼底闪过一抹猩红,手下掐诀,已是到了熙熙攘攘的凡间。
除去那根令人忌惮的魔骨,叶长笺与常人有何不同?他无法对一个寻常的孩子痛下杀手。他走到叶长笺身前蹲下,伸手擦去他的眼泪,道:“别难过,你的母亲去了轮转司。”
叶长笺道:“我知道。”
他冷冷地道:“她不会记得我。”
白无涯沉默。他并未跳过轮回台,也知经过轮回台时,前尘往事尽消。他站了起来,牵着叶长笺的手来到贩卖玩具的小摊前,问:“你喜欢哪个?”
叶长笺伸手指了指白虎面具。
白无涯在桌上放下银钱,取下面具,放在叶长笺手上。他继续牵着他往前走,问:“想吃什么?”
叶长笺道:“糖。”
白无涯买了一与一串糖葫芦递给他。
叶长笺突如其来地问:“你会做鱼吗?”
白无涯沉默半晌,道:“不会。”
他忽然觉得很挫败。
叶长笺却毫不在意,“哦。”
两人走到日近黄昏。
白无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他道:“时间到了。”
叶长笺道:“我看不清你的样子,不知你是谁。但是我能看到你身上发出的金光。你是神仙吗?”
若非上神允许,灵力比他们低微的人皆无法见到他们真容。
白无涯不答他话,只道:“叶长笺,不要恨。这世上还会有许多在意你的人,人生苦短,无须因无足轻重的人困顿一生。你天赋异禀,无需惧怕奇怪之音。千万不能修魔道,你去云水之遥,修习纯正的修仙之道。修道之路,艰险万重,千万不要怕,我会看着你。”
沉默良久,叶长笺道:“好。我不怕。”
白无涯使用灵丝消忆术清除叶长笺对他的记忆,只让后者记得去云水之遥求学。
叶长笺将白虎面具塞入怀里,跌跌撞撞地往云水之遥走去。
白无涯回到天界,每日除了斩妖除魔便是立在玄天镜前观察叶长笺。看他求学被拒,微微蹙眉,修真道门良莠不齐,若是长此以往,一定会致使某些术法失传。
看他力竭晕倒在大雪之中,正欲下界,却见玄天镜中出现一个精瘦干练的小老头。
小老头额间印着血色脉纹,是以天道承认,他身上的光却是金色。
看来是已经得证大道的风铃夜渡宗主。
白无涯觉得野渡舟老身上透着古怪,却又觉得亲切,见他将叶长笺背回了风铃夜渡,掐指算了起来。
白无涯静静地垂下手,冷傲的脸上看不清情绪。
天界永不落日。
白无涯日复一日地观察叶长笺。
看他打架,看他学法,看他喝酒,看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看他渐渐长大,笑得张扬,澄澈无暇。
这日,朱祈前来寻他。
“白无涯,皎月峡谷魔气大盛,你去探知是否与魔神有关。”
白无涯微微颔首,御剑飞往皎月峡谷。
魔气来自于蚩尤留下的龙牙碎片,而应龙不慎吞入碎片,丧失神智。
他与应龙酣斗一场,腹间被龙爪挠伤,而应龙亦被他元气大伤。
他念在昔日仙魔大战上应龙的鞠躬尽瘁,因此并未对他斩尽杀绝。白无涯趴伏在湖边,待至天明应龙现身,再取出他体内龙牙,净化他的魔气。
应龙尚未等到,却等来叶长笺。
少年秀眉一扬,和颜悦色道:“虎兄,我一看你就不是凡品,给我做坐骑怎么样?”
他冷眼看着对他上下其手的少年。
叶长笺越看越欢喜,捧着白无涯的大脑袋“吧唧”一声,“虎兄,虎兄,你从了我吧!自古良驹配英雄,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我也不是狗熊,不会折辱你的!”他越摸越往下,忽然惊呼道:“虎兄,你受伤啦!我给你敷药,幸亏老三给了我药包。”
白无涯情不自禁地想:为何小时候内向文静的少年如今变得这般聒噪?
“虎兄,要不我剁了你的虎鞭,咱们烤一烤分着吃啊?”
他已千万年不曾动怒,却因这黄口小儿三言两语,气得欲一爪子将他拍翻在地。
“阿嚏”
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