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甚么告诉你!”
唐秋期道:“他去巡视四方驻地了。”
唐涵宇怒气汹汹地瞪一眼唐秋期,“你做甚么把宗主的行踪透露给他!”
叶长笺轻巧地跳上他们的小船,看向唐涵宇, 皮笑肉不笑道:“别紧张,我今天不找你们宗主。我来找你。”他拎起被藤蔓五花大绑的唐涵宇,将后者悬浮在湍急的河流之上,问:“唐涵宇,你猜猜看我想做什么?”
唐涵宇耳听这夺命的哗哗流水声,脸如菜色,仍旧咬牙道:“有种你就一剑杀了我!”
叶长笺摇了摇头,“一剑杀了你太便宜你啦。你以前怎么找我晦气的,你还记得吗?”
唐涵宇冷冷一笑,“我只恨没多找你晦气,没早日杀了你!”
叶长笺手下一松,“噗通”一声,唐涵宇笔直地落进水里。
唐秋期急忙挣扎起来,大声叫道:“叶长笺,你要做什么?你冲我来,别伤他!”
叶长笺回手轻挥,一根藤蔓堵住唐秋期的嘴。他冷眼看着不停吃水的唐涵宇,冷冷地道:“只要你开口求饶,我便救你上来。”
唐涵宇一开口便呛进一口水,“呕……你杀……杀了我……呕……我也不……求饶!”
他一边呕水,一边喝水,身子渐渐沉入水底。
叶长笺厉声喝道:“唐涵宇,你求不求绕?”
唐涵宇道:“死……不……求饶!”
叶长笺忽然笑了,弯腰将他拎出水面,扔在船上,撤去他的束缚咒。
唐涵宇的行动一得到自由,便拔剑斩断唐秋期身上的藤蔓,随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不停吐水咳嗽:“咳咳咳咳……”
叶长笺道:“唐涵宇,你知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就是绝不低头,死不求饶。”
唐涵宇抬起头来,俊眼里迸发的火光似欲将他焚烧殆尽。
叶长笺淡淡道:“唐涵宇,永远守住你唐门剑宗的气节傲骨。你快些长大,唐门需要你,唐将离……也需要你。”他伸手覆在唐涵宇的额头上,后者正欲拂开他的手,突然全身僵硬,随后血脉贲张,鼓噪非常。
唐涵宇的心砰砰大跳,仿佛欲跳出胸腔,有什么东西欲破体而出。
叶长笺手背上的血色符文不停闪耀,他神情肃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间滚落。
唐涵宇只觉得疼痛难忍,似刀割,似火烤,似冰似雪,似万蚁啃噬。他以为这是叶长笺对他的残酷刑罚,咬紧牙关,不让哀嚎出口。
剧痛来袭,他晕了过去。
唐秋期大叫一声,“涵宇!”连忙伸手揽住他。
叶长笺大汗淋漓,摇摇晃晃,欲倒不倒。他眼中射出两道厉光,高声呵道:“唐秋期,剑宗门训是甚么!”
唐秋期被他威势所慑,喃喃答道:“斩妖除魔,一马当先,剑祭天下。”
“唐门最忌甚么!”
“最忌本家不和,同门相残。”
他们一问一答,叶长笺流下的汗也越多,他站立不定,强自支撑,问:“倘若唐涵宇是妖,你会如何待他,是否现在就会送他一记散魄剑!”
唐秋期“啊”得大叫一声,随即反应过来,问:“涵宇……是妖?”
叶长笺冷冷地看他,“唐涵宇是半人半妖,你现在大可以杀了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死了,以后唐将离退位,你就是唐门下一任宗主!”
唐秋期低头看一眼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唐涵宇,又抬头望着叶长笺,“你撒谎,涵宇若是妖,怎么进得了曾照彩云归?”
叶长笺微微一笑,“有人帮他换尽妖血,因此结界与寻妖法器无法探测到他的妖气。那人又封印他的妖脉,是以月圆之日,他不会暴露原型。而我方才将他妖脉打开,他不知妖修法门,时间一久,便不能掩饰妖形,我想到时候,唐门诸多长老,会排着队上来大义灭亲!”
唐秋期脸色煞白,六神无主,过了好半晌,镇定下来,道:“我去告诉宗主……他一定有办法保护涵宇……”
唐秋期说着便欲站起,却发现腿已瘫软。
叶长笺道:“他是妖,这个事实很让你震惊么。”
唐秋期没好气道:“你怎么不早说?我经常与他同去除妖,不小心误伤到他怎么办?”
叶长笺道:“你不想杀他么。杀了他,一不违背剑宗门训,二来你可继承唐门。”
唐秋期冷冷地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剑宗门训,斩的是丧尽天良的妖,除的是作恶多端的魔!我为何要杀他?唐门最忌同门相残,我怎会杀他!”
叶长笺欣然一笑,“我没看错你。”他身形不稳,晃了两晃,从袖中掏出一本古籍递给唐秋期,喘了喘气道:“唐将离也无法遮掩他的妖形。这本是妖修法门……我已按照唐门的修仙古籍改动上面的文字与法诀,他不会发现。你转告他这是唐门仙术,他向来争强好胜,一定会努力修炼。他妖血虽换,根基不稳,恐怕不能熬过第一年的中秋。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坑蒙拐骗也好,撒泼打滚也罢,绝不能让他照到满月第一缕月光,否则会暴露妖形。他只要尽心竭力,一定能青出于蓝,不同凡响。往后你好生照看他,别让他误入歧途。”
他说完也不等唐秋期回应,将古籍丢在船上,径自下了舟,跃到岸上,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唐秋期突然高声喊道:“叶长笺!”
叶长笺停了下来,只听唐秋期颤着声音道:“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沉默半晌,叶长笺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