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钟老摇摇头,越说越不是滋味。
穆杏林听到这里站起来弯身谢过钟老,因为这是这位老者的一番好意,“杏林记在心里了。”不过他直起身时洒脱一笑,沉如墨的眼眸坦坦荡荡,一片温润,“只是杏林既然接了这个病人,便已经是有了信心以及准备。”更何况那厉瑞现在这么乱来,为医者,既然看见了也有对付的法子,哪能放着离去。
钟老抬头看他,仔仔细细看了一会,低头摇摇笑道,“果然是年轻人。”
在喝了两杯茶后穆杏林与钟老告别后,毕竟府里还有事在等着他。只是没想到走到厉府外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在等他的人。
无双在厉府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厉府的门。
“无双?”
听到穆杏林的声音无双立马惊喜地看来,然后小跑到他身边,“穆公子。”
见到穆杏林一脸疑惑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上次我不是说要帮你打听厉府的消息吗?慢了点,不过消息挺详细的。”
穆杏林不由得伸手去揉了揉无双的脑袋,无双在他眼中跳出了师弟师妹们的影子,显得更立体起来。
无双带来的消息是集齐了这小镇各处的八卦,最后排除了不可信的版本。
厉瑞厉青的父亲是小镇里有名的善心员外,跟镇里的府衙甚至县令走得很近,这不是贬义。这小镇里这么多年来从没出过什么大事坏事,除了近年因为战事附近几个镇的外人多了起来。
厉瑞一直被父亲寄予厚望,五年前还因为乡试落选成了乡里之间最喜欢聊起的话题。而离今日近点的消息,大概就是因为厉瑞的病,厉员外已经忧心倒下,全厉府由厉小姐一己担着。
穆杏林把药放到桌上,顺手也把包裹放下了。
“什么东西?”厉瑞好奇地探出头来,或者说他还是没有放心穆杏林。
“我的衣物。”穆杏林坐到桌边,垂眸心不在焉地解着包着药的草绳。
得知穆大夫回来的喜儿已经走到门口,穆杏林估摸着准确地取了份量,“来的刚好,给你家少爷煎药去吧。”
喜儿接过散散盛在纸上的药材,小心翼翼地出门去。
穆杏林起身,“把手伸出来。”
厉瑞没有怎么反抗,只是例行把脉罢了,他把袖子撸起,摊开递到穆杏林眼前。
穆杏林看了他一眼,扶平了手臂诊脉起来。确定离开厉府的期间这人没有服毒之后,他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即使他对毒素有办法,但是这么折腾下来,厉瑞身体是承受不住的。
“等会服药过后去散散步,再服用另一种。”穆杏林回桌边把药包好,“而我还要再去找厉小姐一趟。”说完拿起桌上的包裹,回身看着厉瑞。
厉瑞正在把弄着袖口,听到这话抬起头来,“你又想干嘛?”
“厉公子这话不对,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厉公子多想了什么吧。在下只是去找厉小姐询问药材事宜,顺手把衣物放到住的地方。”穆杏林好似没有脾气地笑着,坦然地把打算说出来。
穆杏林想的就是去找厉青问下厉员外的事,并不是他多事,而是其一可了解厉瑞的事,让他早日解决离去;其二一个病患就在附近,他还是要听从本心去看一眼的。
“那你去吧……”厉瑞也知道自己一惊一乍的挺不好意思,穆杏林没有异样他就不去找不快。手中有些不安地摩挲着枕下的瓷瓶,低头不语。
“厉公子好好休息。”
待到门扉合上,厉瑞将瓷瓶拿到眼前,看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地倒了一粒放在掌心,再将瓷瓶放回枕下拿枕头掩了掩。
房间门被人推开,喜儿端着托盘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左右没看见穆大夫迟疑地看向厉瑞。厉瑞朝她点了点头,“他出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放心吧。你把药端过来给我。”
喜儿不做他想,把托盘里的碗跟勺子端起来,送到厉瑞的面前。
厉瑞用手指测了测碗壁的温度,接了过来。“喜儿。”
“嗯?”喜儿乖巧地应了一声,站在床前等着厉瑞的指示。
“穆大夫跟我,谁才是你主子?”厉瑞吹了吹勺子里的汤药,好似有些不在意地问。
他不在意喜儿能不在意吗?她立马就战战兢兢跪下了,“奴婢真的没有二心啊少爷!”她是厉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健在还在为厉府做事,而她自十四岁就调来伺候着厉瑞,已经有两个年头。她自问忠心耿耿,但是就怕主子不信,所以这一会冷汗都下来了。
厉瑞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放下了勺子,一口气将汤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胸闷地咳了几下,有些厌厌地将碗递给跪着的喜儿。
喜儿小心翼翼地抬眼觑来,双手接过瓷碗,却见下一刻厉瑞手指捏起一枚眼熟的朱红色药丸,吞了下去。
“少爷!”
喜儿是没搞懂,这两天少爷不是挺配合的,小姐过来探访他也稍显精神地安慰她没事,她还以为少爷已经放弃了折腾的心思,没想到……
“怎么?要对我说教?”
喜儿连忙低头,“奴婢不敢!”
厉瑞伸出手去,让喜儿借力站了起来,“喜儿,你要明白,我是你的主子。”
“奴婢明白……”喜儿的嘴唇都在颤抖,主子最让人害怕的是什么?摸不清他的心思。不知道他这一刻是想你做的好,还是觉得你碍事了。但你要摸清了,那你也就不可能做奴婢了。
“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