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魂飞魄散?”
唐伯远说着从口袋摸出一张紫色的符纸,小白心下一紧,就见那张符咒突然如闪电般弹了过来,然而打中的却不是他,而是躺在他旁边的孟老头。
符纸正中孟老头的眉心,无火自燃,火焰跟着没入了他的额间,消失无踪,片尘不留。
这一幕落在孟时谦的眼里,就只瞧见唐伯远扔出一张符纸,然后符纸突然起火,瞬间又消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仿佛只是眼睛出现的一场幻觉。当然,孟时谦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幻觉,事实上唐伯远的话也让他有点在意,他没有插嘴是因为他也明白人鬼殊途的道理,但对方到底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即使明白,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能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唐伯远转身,冲他淡淡一笑,“孟老被我放在谢迟身上的玉给伤到了魂魄,我已经给他用了定魂咒,所以你不必担心。”
“是吗?”孟时谦心下微惊,皱了皱眉,“听你刚才的意思,谢迟会昏倒似乎另有原因?”
“不错,谢迟会昏倒并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他体内阴气过重。”
“阴气过重?”
唐伯远点点头,“其实能看见鬼可不是一件好事,正因为他看得见,所以经常会有孤魂野鬼聚在他身边,鬼属极阴,接触久了自身阳气就会减弱,时间一长对身体很不好,严重的话是会折损阳寿的。”
孟时谦听得直皱眉,心下不无内疚,“这么说来,我父亲这阵子似乎一直在叨扰他。”
“你父亲过世并不久,所以阴气不足,真正伤到谢迟的是另外一个小家伙。”
唐伯远想起了那个清秀的古董少年,还有他那莫名其妙的话,不禁勾了勾唇。很好,四百多年的鬼,也算是百年难得一遇了,如果能收了他作为已用,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小白趁唐伯远和孟时谦说话的时候就扶着孟老头逃了出来,虽然不确定唐伯远为什么没有动手,但那个人一看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所以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孟老头的身体原本已近透明,这会儿又慢慢恢复过来,不过精神似乎还有些虚弱。就听他哼哼唧唧,“啊……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小白白他一眼,“这个教训告诉你,人间有危险,做鬼需谨慎,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赶紧去投胎的好。”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一样留恋人间?”
小白哼一声没再接茬,看着空荡荡的医馆门口,直皱眉,“笨书生死哪去了?说好了等在门口,还到处乱跑!”
“他不会是被哪个女鬼给骗走了吧?还是被哪个茅山道士给收了?”
“你别乌鸦嘴了行不?”
事实上,宋怀安又迷路了,不过他不是故意的,因为等在医馆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唐伯远,所以想也不想的就逃了,苟孝仁不知道他为毛要跑,只能紧紧的跟着他,结果跟着跟着就跟迷路了。
啥?狗也会迷路?
苟孝仁万分委屈,“呜呜都说人家是人,不是狗了啦!”
孟老头和小白在医馆附近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宋怀安,连苟孝仁也不见了,下午的太阳还是很烈的,孟老头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毕竟才刚受过重创。小白见他面色青白,决定先将他送回去休养,可孟老头还是不放心宋怀安,那胆小鬼有时候太单纯了,万一像他刚才胡猜的那样,那就麻烦了。
小白知道他心里担心,就安慰了两句,“我送你回去后再出来找他,你再这样晒下去就该化了。”
谁知一老一小才刚踏入孟家宅邸,就被逮了个正着,他们连人都还没看清,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吸入了一个黑漆麻乌的地方。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小白你在哪?”孟老头有点惊慌,因为他感觉魂魄很不舒服。
小白也好不到哪去,但他没有喊也没有叫,只是静静的听着动静,不过他大概猜到了,他们好像被抓了。
这下,麻烦了!
方蔓躲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院中的年轻人做法,两只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更多的是一丝复仇的快意。只听她喃喃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夺回本该属于我们李家的东西。”
没错,方蔓并不姓方,她原本姓李。
二十年前,李蔓的父亲李建华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说是要去和好友投资做生意。只可惜一年之后,却收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她和母亲急匆匆的赶去医院,却还是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只见到了父亲的好友孟一铭。
从孟一铭的口中得知,父亲是被歹徒刺死的,而且歹徒还抢走了父亲所有的钱财,母亲因此精神陷入崩溃,没多久竟因精神恍惚出了车祸,她临终前告诉李蔓,父亲的死并不简单,绝对是孟一铭做的手脚。因为父亲刚死没多久,孟一铭的孟家医馆就开张了,那么大一家医馆投入的资金肯定不少,至于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就不言而喻了。
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之后成为孤儿的李蔓被好心的人家收养了,从此改姓方,但她从没忘记过父母的仇恨,所以她选择了学医。之后又经过多番调查,慢慢接近孟一铭的儿子孟时谦,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谁知道事情才刚开始调查,孟一铭就意外的死了,而且还是那样的死法,这也更加让方蔓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