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头,恰好看到阜盍嘴角的一丝冷笑,顿时觉得背后寒毛倒竖。难怪酒耗子那么怕皇叔,只怕他刚才说的话不是玩笑,若是酒耗子再犯,真的会死得很惨。
而白如墨在外面听墙角,更是气得牙痒痒,喋喋骂道自己真是交友不慎,阜盍这只死狐狸,为了那个臭小子居然对自己一点都不手软,□裸的卸磨杀驴啊,要不是为了那几坛“碧水酿”,我才不来帮你趟这趟浑水。
太子慌乱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才想起问阜盍:“不知皇叔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听闻太子今日要去见你皇祖母,我也许久未见过太后了,难得来一次平都,所以打算与太子一起同往,先来问过太子一声,不知可否方便?”
没想到这位皇叔居然要和自己一起去,虽然太子心里还是有点惧怕这位皇叔的,但是他亲自过来问,给了这么大的面子自己又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转念一想,因为毫无记忆的关系,自己本来就不想去见皇太后,担心到时候见了老人家无话可说闹得尴尬。如今多了个人,说不定可以转移一下皇太后的注意力,自己便落得清闲些。
想到这里便冲着阜盍笑道:“我本就担心如今记不得皇祖母,倒是说错了什么会惹她老人家不开心,如今皇叔若是一起同去正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和太子一起去吧。”
两人走出去,一开门见白如墨大咧咧站在门口,靠着柱子懒洋洋地装作晒太阳。看到太子跟在阜盍后面出来,视线相对居然冲自己做了一个鬼脸,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臭小子还真是没眼力劲,自己不过是喜欢逗他玩,他倒是躲地自己远远的。可那阜盍确是要准备把他吃得渣都不剩的,他还屁颠颠地跟着他走,日后可真是要有苦头吃了。
但是这场局早就注定了,不过所有人都是主动参与的,所以不管后果如何,也只能咬牙认了。
☆、受伤
太子的行程是早就定下的,所以马车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如今突然加进来一个阜盍,他还早遣了自己的马车回府,只好和太子他们挤在一个马车上了。
马车是两匹马拉的,黄檀木的鎏金车顶,四角雕了麒麟图案坠着铜铃铛,车内更是宽敞,靠车尾有一张软塌可容两人,旁边是两排垫了狐皮垫子的矮凳,靠中间摆着可以收缩的木几,马车构造精巧藏着暗格,里面备置着蜜饯果仁和汗巾茶具等一些出行的小物件。
原本白如墨和太子两个人刚好可以挤在软塌上的,如今多了一个阜盍,鉴于他的身份白如墨自然不能和他一起坐,而太子对他又是多有防备,自然也是不会和阜盍挤在一张软塌上。
最后是阜盍坐了软塌,太子和白如墨一个坐了一条矮凳,好在狐皮垫子够软,马车行起来也很稳当,一路上倒也不是很受罪。
远山寺在平都外的归元山上,出了平都还有一段山路要走。
闲着无聊,太子对沿路山的山山水水都好奇,要说太子自从醒了之后,被关在太子宫的日子是最多的,难得出来一次,要是没有阜盍,他自然是想缠着白如墨半路下车玩玩再走的,可是偷偷瞥了一眼阜盍的冰山脸,暗自叹了口。
经过山底的时候突然听到流水声,偷偷掀开车帘一看居然发现山路边不远处居然有一帘瀑布,瀑布下面还有一个清潭,潭水清澈波光闪动,蜿蜒伸出一条小溪看起来十分漂亮。
实在是忍不住了,太子偷偷瞥了皇叔一眼,见他微闭着眼似乎在小憩,便轻轻抬脚在木几下面蹭了蹭白如墨的脚。
白如墨抬头看他,便见到太子一脸小狗的表情望着自己,那眼神毫无疑问是在说“好想好想出去玩”。
看到这小子对自己露出可怜兮兮的哀求表情,白如墨心里暗爽起来,记起刚才的事情便张嘴用口型说道:“叫声好听的来听。”
知道白如墨这家伙最小心眼又记仇,太子皱起眉鼓起腮帮子,瞪着白如墨僵持几许,最后还是抵不过外面的鸟语花香的诱惑,拉下脸干巴巴地无声叫到:“白神医……。”
可是白如墨不满意地摇了摇头,用手指拉起嘴角比了一个笑脸,邪恶地盯着太子慢慢无声笑道:“不够,叫声好哥哥来听吧。”
“你……。”知道白如墨是故意刁难自己,要不是怕吵醒那个可怕的皇叔,他现在真想把那句好哥哥揉碎了塞进白如墨的嘴巴里去。
虽然很想去外面玩一下,但是要他叫那么恶心的好哥哥他实在是做不出来,干脆冷哼一声头一扭不看为净。
见到太子脸都红了气鼓鼓地扭过头,白如墨心里笑得都打滚了,然后猛地站起来大喊一声:“停一下!”
赶车的下人慌忙停了车,随行的公公隔着车帘在外面的低声问道:“白神医,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我尿急!”太子一听白如墨找的借口,差点没有笑出来,憋着笑等着看白如墨下一步要怎么做。
只见白如墨掀开车帘,直接拉着太子跳下车,太监为难地看着白如墨,又看看太子:“难道太子殿下也要……。”
“不是,他不是尿急。”白如墨摇摇头,指着太子一本正经道:“我是尿急,太子殿下是要大解!”
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太子狠狠瞪了白如墨一眼,可是又不能现在就反驳,只好黑着脸对着太监道:“咳咳,正如白神医所言……。”
这太监什么事情没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