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考试的时候得分虽然十有八九都是高分,但也有老师给他低分的——故而骆玢一直以为这家伙成绩充其量也就在五名开外。
“嗯,我查到了,第十一……我们这个专业今年多少个保研名额?”骆玢给梁铭回了电话。他俩一到与考试有关的时刻,顿时结成最亲密的联盟。
梁铭道:“一共十五个名额。不过你放心,前面出国的、工作的起码也有五六个。后面还有面试,所以你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知道了。”骆玢按了手机,心情开始有些烦躁起来。这学期大半时间泡在排练室里,正经书压根就没读过几本。他看着梁铭列出的四年级学生保研经验,其中赫然有一条:老师会考察专业知识!
骆玢欲哭无泪:文学专业的课程那么多,他哪里还会记得啊!
所以,还是要复习。
梁铭在文档后面写道:我已经弄到两本文学专业考研的复习书籍,我们按照这本书的内容,先简单地把材料过一遍。明天上午八点,图书馆不见不散。
骆玢痛苦地翻翻白眼:当初他以为李即非的课是最后一次悬梁刺股复习准备的科目,没想到,还是太天真。
既然都跟李即非夸下了海口,总不能到这个时候给人掉链子。要是没面试被人刷下来,那不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趁着今天还算清闲,先享受一下最后的美好时光吧。
第二天早晨,骆玢和梁铭一起去吃了早餐。梁学里掏出厚厚的一大本书,是外面打印店的风格,递给骆玢:“拿去。沉死了。据说面试是在两周后,我们要赶快把知识点过一遍啊。前面有一部分是语言专业的知识,随便看看就行了,反正也不会考。”
骆玢头你就不能吃过饭再给我啊,弄得我现在都没心情了。”梁铭白他一眼,开始喝豆浆:“等保研名额出来,我们就要分开准备了。我要考沪州的学校,你应该还是保本校吧?”
骆玢早就知道梁铭决意不留在此地读研,当初以为梁铭只是随便一提,但没想到还是去沪州。沪州好是好,是国内经济发展的重镇,名校也多,只是大城市生活压力也大,和鹭州完全是两种风格。骆玢问:“怎么就打算去沪州了?北平的学校不考虑?”
以梁铭的实力,到全国最高学府深造,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有考虑过。不过,北平那边的学校没有我想学的专业。”梁铭放下汤匙,“沪州高等师范学校的学前教育专业,在全国首屈一指——我在二年级的时候就考虑转这个专业,所以,这几年一直在看相关资料。”
骆玢奇了:“学前教育?”
“嗯,会不会很奇怪?不过,我主要还是做理论研究,今后的出路也还算可以。你呢?想学什么专业?”
骆玢笑了:“我还能学什么?根本就没想学习。当然报他的研究生了,他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只要不学高数,我都行。”
梁铭一听也笑了:“你这也算是真爱了,我还一直以为你会直接工作呢。”
骆玢咬着油条:“此一时彼一时……不过,就我这学渣属性,读完研就差不多了,最后还得出社会。”
梁铭点头:“那倒是,你要是读博了……也算是学术界的悲哀吧。”
骆玢顿时骂道:“我去,我就这么差?别这么瞧不起人啊……对了,你去沪州了,那你家那位怎么办?”
骆玢知道梁铭名草有主,但这家伙嘴严,平时也不大讲自己的事。梁铭道:“他现在在沪州呢,其实我现在过去,也是想跟他团聚吧。”
“哎,是嘛……挺好挺好。”这番聊下来,骆玢突然觉得,虽然他和梁铭认识这么几年,关系也算不错,但其实彼此并不算了解。
不知道对方的兴趣志向,不知道对方的感情生活。骆玢突然觉得自己并不算一个合格的朋友。梁铭还知道他这个大学渣保研的猥琐小心思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前进的动力。”梁铭以为骆玢在反思自己动机不纯,于是笑道,“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学渣,现在想保研呢就是方便泡上你家李老师。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看结果,不问原因。”
只看结果。
可不是吗,现在所作的一切,我们只看结果。
骆玢承认自己的保研初衷一点也不纯洁——但那又怎样呢?先保上再说吧。
骆玢和梁铭去了图书馆。毕业季学生走了一批,又过了考试周,人显然少了一些。不过也有人抱着大堆参考书复习的,不是准备考研的,就是准备保研的。他们选了期刊阅览室的位置——这里有罕见的单人单桌,非常适合一个人复习。
骆玢坐定,打开复习资料,目录里分门别类:现代汉语、古代汉语、语言学概论、音韵学。文学分类下又有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梁铭戳戳骆玢的胳膊,递给他一沓纸,骆玢接过一看,竟然是三年来他们所有的复习材料。
他居然还留着。
梁铭给他发微信:“我就知道你肯定没留着,中午你拿去复印吧。”
简直就是拯救学渣的天使。
骆玢感激得差点落泪。
复习显然是相当痛苦的。骆玢翻了一会儿材料,现当代文学他很熟,毕竟当时老师考试罗列的重点相当详细,他可是死去活来背了好几天,至今记忆犹新;古代文学就难说了,一些简单的诗词他还记得,一到更具体的考点,他就两眼一摸黑:我以前真的把这些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