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此地见面交谈,便是因为此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汝吾交谈的这段时间,外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紫宿却是答非所问地说道。
“鹂大娘说的没错,你,非人。”
“既然明了吾非人,又何必询问吾理由?倒是馆主,每回见面,都让宿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当真是……哈,似乎有些跑题了。馆主此时心绪既已平复,就请说说,馆主想要与吾谈论什么?”
“两个字,非人!”
“哦?”紫宿眉头轻佻,“第一次会面时,馆主便已问过吾这个问题,而当时吾的回答是,吾也不明白这两字的意思是什么。现在,馆主又再一次提出这两个字,是认为宿已经明白这两字的意义了吗?”
“你无须明白,也不必明白,对你而言,这两字也不过一个名词,并不能代表什么。”慕容情微微摇头。
“那馆主提出这两个字的用意又是什么?”
“慕容情与先生有过几次接触,虽无法完全了解先生的为人,但却明白一件事,先生只会对自己所关注的事情上心。”
“喔?那又如何?”紫宿微微眯起双眼,对于慕容情的话,他不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就连他自己有时也弄不明白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外人又如何能够在短暂的几次接触就能明白?
“先生身份虽是高贵,却犹如非人二字一般,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是圣是邪,是人是魔,对先生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所谓的人,是否入了眼,入了心。”
紫宿一只手靠在石桌上,轻轻撑着下颚,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情。虽然接触了几次,但他却从未将他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惦记于心,若非任务需要,整个薄情馆,除了香独秀外,还真的没有一人能够让他留恋此地的。倒是不曾想过,这位只见过几次面的阿多霓,竟能看明几分自己。
“馆主的话,倒是让宿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了解。但馆主说了这么多,依旧没有说到重点。”
“先生即对阿多霓有了兴趣,慕容情在此有一个不情之请。”慕容情说着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紫宿。一旁的剑之初见他站起,也站了起来,对他想要拜托紫宿何事,也已明了,只是有些不明白,他这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临时起意?
“既是不情之请,又何须请?”紫宿低笑一声,端起面前的空山幽谷一口饮尽,“茶已尽,时间也到了。至于馆主所言之请,就请馆主拿出实际来,宿,从不做口头上的约定。”茶杯轻叩石桌,白色光芒一散,周围环境立即恢复。
“你为何?”庭院中,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照射在慕容情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这件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说出,只是,他比我所认知的还要冷情。”慕容情微微抬眼,看着悬挂在空中的皎月。“自从渡翛年前来找我,我就知晓霓羽族的平静将不复存在。这个人的报复心理太强了。”
“你是担心,所以才?”
“呵,担心又如何,不担心又如何,他们与我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只是不希望一个种族因为一人而覆灭罢了。”慕容情说完,转身离开。
“慕容情……”剑之初默默地看着慕容情离开。
看似无情,却最注重情。
爱恨情仇,是恩怨起始,无爱,无恨,无情,无仇,又何来恩怨纠缠?
昔日的恩爱场景依旧在脑海中回放,而今,失而复得,再度的见面,见到的却是一双陌生疏离的眼睛!那双曾经被自己紧紧握着的双手,如今,却是紧紧握着他人的手!
为何会变得如此?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还是人心就是这般多变?
啸日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力量,只有拥有了绝对的力量,才不会被人欺负,才能守住属于自己的东西!
疯了吗?狂了吗?是他,错了吗?
孤雏崖上,一掌,击断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失去了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在失去的那一瞬间,他已不是他!
散落的血花,是天伦梦碎!逐渐失去焦点的双眼,是天人永隔!
泪,模糊了眼,声,哽咽的无法发出!
悲,弥漫在整个百韬略城!
“相见不相识,是悲,天伦永梦碎,是悲。一人是悲,两人是悲。啸日猋啊啸日猋,你倒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了。救与不救,何时救?救何人?玲珑古镜只是出现裂痕,而未碎裂,这就表示,赤子心虽亡,百岁镜却是无法救他。无法救,便不能救。等吧,百日之内,你我若是有缘,我便救。若是无缘,那也只能道一声抱歉了。”紫宿站在窗台前,望着天际朦胧的月,手中轻轻摩擦着已出现一丝裂痕的玲珑古镜。“嗯?”月色中一抹银光闪过,紫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光芒,伸手,接住朝自己而来的银色蝴蝶。“是跟在一页书身边的银蝶?”
银蝶轻轻震动双翅,颤动的触须传达着此回带回的消息。
“一页书前往百韬略城?在这个时候?”紫宿双眉微皱,魔化之后的一页书,处事态度变得极端起来,如果因一言不合而在百韬略城大打出手,事情恐怕就很难善了了。“多事之秋啊!”
薄情馆外,两股不同的邪氛直逼而来!而天空上,本就看不清的月,此时则是连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了!
百韬略城,一页书为讨九韶遗谱强势而来!
“大师?”鬼谷藏龙惊讶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