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却是听懂了,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好整以暇地准备看看司空摘星逗老实和尚。
通常花式逗和尚的人都是陆小凤,也不知道司空摘星什么时候和陆小凤学来这个坏毛病。
不得不说,逗老实和尚还真的挺好玩儿的。
花满楼也笑起来,就连他也被司空摘星对老实和尚的玩笑逗得轻松起来。
气氛总算是没有那么凝重,除了老实和尚,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一丝轻松的笑意。
老实和尚还在颇为烦恼地思考那个“日”字的含义,他道:“唉,日,大概就是太阳,真不知道这佛珠上刻个太阳是什么意思……”
司空摘星不得不将话说得更直白些,好让老实和尚理解。他道:“也许这代表的并不是太阳,而是一个动作呢?哦,不,大概是一连串的动作。”
老实和尚终于听懂了。
一跺脚,老实和尚也顾不上管司空摘星,自己开始喃喃地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司空摘星哈哈大笑,道:“和尚,食色性也,有什么好罪过的?”
老实和尚不理司空摘星,兀自在那里“罪过罪过”地念叨。
花满楼结束了这场闹剧,他笑着对众人道:“走吧,大雄宝殿里应该再没什么了,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陆小凤也道:“走吧。”
离开大雄宝殿之后,众人又在白马寺中晃悠了几圈,不过也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们是一大清早就来到白马寺的,出白马寺的时候刚好将近正午。回头再看一眼白马寺,在正午炙热明亮到有些晃眼的阳光下,昔日庄重巍峨的寺庙现如今这样落魄,不禁让人唏嘘。
陆小凤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没有说出口。
白马寺的僧众都去了哪里?老实和尚明明说过,年初他来的时候这里还香火旺盛,稠人广众。
但现在显然不是说出这个困惑的好时机,压在每个人心上的担子已经足够沉重。
陆小凤最终决定,还是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再和花满楼单独说说。
被人带回落晖楼的沙曼恹恹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上去非常疲惫的样子。也没有人来管她,她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也不知道是在想点儿什么。
直到月亮代替太阳,黑夜代替白日的时候,才有人推开她的门。
是落晖楼楼主。
“你到底在干什么?”落晖楼楼主看上去这会儿心情并不是很好,一进来就大声斥责沙曼道。
“哟,你出来了?”沙曼语带讽刺地冲着他打了个招呼。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落晖楼楼主也没有好脸色给沙曼看,他道:“你之前差点儿把花满楼引来也就算了,今天你又跑到白马寺去干什么?要不是我及时派人把你捞回来,你要是被柳杨问出来一些事情怎么办?”
“我倒是知道什么?”沙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很丑么?总是带着张面具。不人不鬼的,也不嫌闷得慌?”
落晖楼楼主声音阴沉地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他道:“我说过,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沙曼自己心情不好,说出的话便句句带刺。她又道:“上次我要是把花满楼引过来不是刚好么?你找些人把花满楼一围,打车轮战。他只有一个人,你还怕擒他不得?把他抓起来,想干什么还不是都随你。”
沙曼的话语中藏有粗俗的暗示,这点儿暗示像是激怒了落晖楼楼主似的,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再和沙曼说话的意思。
花满楼,那么好的花满楼。
他怎么能允许沙曼这样诋毁他。
就连想,他都不愿意去想沙曼话中的可能性。
走出沙曼的房间,落晖楼楼主吩咐等在房门口的人道:“看住她,最近都不许她出这个房间,什么时候我说可以了才可以放她出来。”
这是软禁无疑。
沙曼拨弄着她的指甲,就像没听见似的。
哀大莫过于心死,她心已死,别的又有什么所谓?
落晖楼楼主怒气冲冲地离开沙曼的房间,准备去看看钱鹫和刘裴。钱鹫和刘裴果然已经落入落晖楼之手,只不过还没有被杀死罢了。
刚刚走出两步,他却觉得自己心口一痛。
他听见自己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这具身体原本唯一的主人,他在用微弱的声音,对自己说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落晖楼楼主想到。
那个声音衰弱而坚定地对他说道:“你不可以杀死钱鹫和刘裴,他们是无辜的。”
“呵,无辜。”落晖楼楼主想,“李凫不也是无辜的么?可我照样杀了他,还把他挂在了城门口供人‘观赏’。”
“这是不对的啊。”那个声音叹息道。
“怎么不对?”落晖楼楼主反问那个声音道:“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我?我的想法与意志,其实也是你的,别骗自己了。”
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才道:“怪我,情爱虚妄,我竟是参不透彻,反而执念过深。”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落晖楼楼主满不在乎道:“要不是你对花满楼执念深重,又怎么会有我?没有我,你岂不是要一个人默默窝起来伤心一辈子?参不透彻,呵,你又不是和尚。再说七情六欲,就连和尚也不能彻底斩断。”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剃度出家。”那个声音道。
落晖楼楼主大笑道:“出家?心魔不破,出家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