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安到紫原舞身上,也亏得你们家拉得下脸。”赤司看着紫原柔和下来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紫原那样深的感情不可能说忘就忘,毕竟记忆可以操作,感觉是不会骗人的,报告上说紫原家把紫原对赤司的情分全转嫁到紫原舞身上。
这真心讽刺。
紫原才刚平和下来的情绪瞬间被点爆,手一抬就刀尖就对准了赤司,脸色也沉了下来。
“是男的就明明白白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别遮遮掩掩的像个女人!”
提及自己重视的人,紫原的火气比之前尖锐了几分。
赤司安然看着鼻尖前的凶器,沉默了一下才对上紫原的视线说:“非要我真的杀了他你才舍得醒来?”
“别装神弄鬼的。”紫原皱眉。
赤司没有理会紫原,动了动手心,本来快要止住的血眼见着就多了起来。
赤司还嫌不够,用力张开了五指,撕扯之下新血迅速涌出来,断掉的生命线看着都对不上了。
紫原心下一跳,上前就要抓赤司的手。
“干什么?”赤司挑眉。
紫原一窒,动作就停了下来。
“我看这样还是不行。”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紫原马上转头望向门口。
海堂鸣之关上门,推推眼镜向对峙中的两人点头。
赤司只是扫了来人一眼,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海堂鸣之也坐在长沙发的另一边,拍了拍中间的位置,“坐啊。”
紫原皱着眉看看赤司,又看看自己的主治医生。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看着海堂鸣之问:“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少爷的头痛。”海堂鸣之耸耸肩。
“这关他什么事?”紫原一指赤司,同时把刀收进了裤袋,还在上边按了按。
“当然有关,少爷没有发现,这是在梦境里面吗?”海堂鸣之推推眼镜,放松地靠在了沙发。
“梦境?”紫原的眉头依然皱着,左右看了看。
“催眠啊。”
“这里?”
“嗯。”海堂鸣之坦荡荡地答了。
“那他是谁?”
“他就是少爷的第二个人格。”海堂鸣之再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下慢慢说。”
紫原没有动作。
“少爷也真是多疑,也不想想,如果真要去英国,身边能是一个人都没有?大少爷肯定是不放心的,再说这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连个服务员都么有?这贵宾室就一个人也没来?”
紫原依然没有动作。
海堂鸣之就叹了口气,指了指墙上六七个时钟。
赤司在一边用力抓紧了手心,新血顿时又流了出来。
紫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了赤司好一会才转头望向墙上。
所有的钟都停了。
“这里是少爷的梦境,所以时间是静止的。”海堂鸣之轻声说道,“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咨询室时钟的响动的,少爷还记得吗?上个星期新买的小闹钟,白色底盘,四方周正,走起来一下都不得停,少爷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嫌吵,滴答滴答的……”
耳边似乎就真的有秒针跳动的声音响了起来,紫原眼里的迷惑一闪而过。
“再看看这位。”海堂鸣之比了比赤司,“少爷还真当他是个活人啊?这样折腾伤口不疼死人吗?”
赤司闻言淡淡看了海堂鸣之一眼,一手的血干一块湿一块,刚才前后割伤的又是交叉的两道伤口,黑黑红红的看起来狰狞得很。
紫原这下没忍住,上前抓住了赤司的手。
“还有少爷的伤……”海堂鸣之就笑,伸手搭上紫原的肩,“有痛过一点半点吗?”
紫原一愣,另一只手摸上了腹部。
伤口不深,血也止了,这么听来好像确实不痛。
海堂鸣之轻轻拍拍紫原的肩膀,慢慢说道:“所以这是少爷的梦境,当不得真的。”
紫原没有回头,侧身仔细打量赤司的伤口。
“痛吗?”
赤司瞟了紫原一眼,抽回手拿起了茶杯开始喝水,也不知道这水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至少紫原记得,是他自己把航空公司的乘务员吼出去,让她不要打扰的。
“他是怎么回事?”紫原紧紧盯着赤司的动作。
“双重人格的事情,少爷也是知道的。”海堂鸣之隔着紫原看了看赤司的神色,笑了:“就因为他想和少爷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所以少爷才一直头痛啊。”
对于持续多年的头痛,排除了生理原因,剩下的只有心理问题了,双重人格这个可能性,这些年来倒是一直被海堂鸣之挂在嘴边的。
“你确定了?”
“是,他最近是越来越厉害啦,所以才能这样完整地出现在少爷的梦里。”
“那现在是在我的梦境里,还是他的?”紫原问。
“是少爷的。”海堂鸣之答。
“怎么判断?”紫原终于转过来看海堂鸣之,“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
“我为什么要说谎?我可是专门从美国看顾少爷的,四年了,少爷还不相信我?”海堂鸣之轻笑,但也没表现出被怀疑的不满,“再说,是谁的梦境都不要紧,只要你们决出胜负,头痛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胜负?”紫原再次皱眉,打从赤司出现,他的眉头基本上就没舒展过。
“嗯,胜负,谁才是真正的紫原敦。”海堂鸣之说,望向了赤司。
紫原眉一挑,正想说点什么,手里却被塞进了一个硬物。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