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怀重任,但肩膀的压力却轻了一半。
惬意补眠后,贾琏起身,狠狠伸个懒腰,而后摆出纨绔大少的谱来,抬着下巴傲气凌人。
贾琏看着前来与他试探的苏州二代从知府嫡长公子降庶子与富商之子,反而更加满意。毕竟纨绔才更好坑爹。
这一日酒过三巡,贾琏端起酒杯猛灌一口,还不等人言语便直接酒后吐牢骚:“哪有什么机密不可说?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个地方放松发松罢了。扬州有姑父在,玩都玩不痛快,这金陵,老子压根不想提!个个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总有一天,琏二爷我收拾了他们!”
“来,小翠给二爷满上!”
“喝!”
“喝!!”被称为王三少的知府庶子碰杯之后,眼眸一眯,拉开喝得醉醺醺凑过来的姑苏首富之子,幽幽道:“那据闻琏二爷在寻封氏?甄家远亲甄士隐之妻?”
贾琏闻言,眼底露着抹笑意,“恩!自打我爹当了那芝麻绿豆大的官,天天拿着鸡毛当令箭,要忧国忧民。二爷原本下江南躲个清闲,结果开门见喜,只能到苏州避难。这理由嘛还是那贾雨村提议的。”
“贾雨村?”
“就那补了金陵小应天府的那个。”贾琏目露鄙夷之色:“先前颠颠的走我那好二叔的路子,如今呵呵呵不在也面前摇尾祈求,也没其他方法了。我贾家纵然没了爵位,但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收拾个小官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连那甄家不也拿我无法?”
“甄家?”
“恩。我好心救了忠顺王,那些……算算,不提这些狗咬狗一嘴毛的琐碎事,来,喝酒喝酒!”
“喝!”王三端着酒杯掩下眉间的思索,继续灌贾琏,待人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后,示意左右照顾好人,悄然离开禀告其父。
王知府听着人转述中贾琏透着对甄家的厌恶,眉头紧皱了许久,最后道:“封氏已经寻到,你去做个顺水人情。不管如何,且把他送出苏州。”
“老爷,您先前不是说还要去见他吗?”
“见他?”王知府冷笑一声:“见了他,甄家那边我如何交代?难怪消息传来忠顺王爷一直在贾琏船上并未转移。原来是两方有了龃龉。这贾赦也是够心机深沉的,刚在京城拿下自家兄弟,如今便要与甄家斗上一二。”
浑然不知自己背了这么大一口锅的贾赦:“………………”
贾赦心情不错,就算接到自家儿子要为事业奋斗不顾安危的信也只是默默抹了把眼泪,便是笑脸一扬大呼:“老子养老有保障了!马上就可以退休享受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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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翻着户籍证明,确认了眼前这个手磨搓着衣袖,满脸风霜的婆子乃封氏,心缓缓叹口气,语调温和道:“大娘,您别紧张,我也是偶然得之您的遭遇,故而想要帮你一把。”
封氏早已从请他而来的衙差口中听到缘由,如今又见贾琏人雍容华贵的模样,闻言两行眼泪不禁流下。人到中年家破人亡,又历经娘家嫌恶,花费所有积蓄寻女不得,她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管眼前这位公子哥真实心思如何,但人有权有势比她一个糟老婆子有能耐得多,她便信他。
见状,贾琏感谢了帮他提供消息的王少等新认识的好友,起身送客后和声安慰了封氏几句,见人情绪稳定下来,问及英莲音容相貌,而后貌似不经意的提及甄士隐。
他爹得了奇遇完全只管抓着自己那点“破事”,全然不管其他细节旁支。诸如现如今僧道被杀,警幻会不会利用被他们度化出家的甄士隐?
贾琏想着自己应张真人之后又紧接而来当今还有他敬大伯的密信,无奈的叹口气并且给自己加油鼓劲--爹不靠谱没事,以后让爹开心炫儿子就够!
一说及抛家离开的丈夫,封氏顿时委屈不行。虽女子需三从四德,可那前提也是丈夫能撑得起一个家。
但如今因他的离开,她……
怨不得丈夫,听贾琏问及疯道人,封氏咬牙切齿:“那道跛足蓬头,疯疯癫癫,豁然就出现在街道上像是有神通一般,那日我家老爷……”似想起了什么,封氏猛地一抓衣袖,牙都咬出血来:“那一僧一道曾在我儿被拐前来过!当初老爷还曾把这当笑话讲与我听,道:“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
顿了顿,封氏伤心欲绝:“老爷竟然跟了那欲夺走英莲的人走了,哈哈哈!”
“封大娘,莫要动怒。”贾琏轻叹一声。他原本把母女团聚当做一个任务,但是听着入耳悲戚的哀啼,一时间胸腔瞬间爆发出熊熊怒火,恨不得手撕了僧道还有那警幻。
好好的小家碧玉竟然为了所谓的宝玉历劫,便如此“千辛万苦”强凑齐与贾家,也真是不容易啊!
“你且随我去金陵,”贾琏沉声道:“我现收到消息,有一被拐之女神似与你。”
“真的?”
“自然!那眉心有一点乃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对,我家女儿就……就……”封氏看着贾琏,心中大悲大喜之下,竟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贾琏忙让人请大夫,又宽慰封氏几句,旋即启程去金陵。
苏州官员见贾琏真的找到人就走,齐齐松了口气,反轮到金陵上下齐齐忧心不已,这完全是移动的烫手山芋啊!
据消息传来扬州码头贾家船舶外原本甄家等船只靠拢保护着,结果想趁着贾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