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片刻,陆危楼先开了口,“多年不见,霍桑兄别来无恙?”声音一如他的人,带着沧桑的气势,神色显露出警惕和戒备。
阿萨辛气势不输陆危楼,朗声一笑,“自然无恙。穆萨兄也是风采依旧。”接着又道:“故人相逢,当共饮一杯,穆萨兄可否赏光?”
“改日吧,陆某今日有要事。”陆危楼一挥手,神色不耐,也不多说,抬脚就走。
阿萨辛眸色一闪,打了个响指,数十个血影卫立即上前,拦住陆危楼的去路。
陆危楼一甩袖,声音发沉,“霍桑兄这是要与我为敌?”
阿萨辛也不废话,直接道出目的,“只要你交出卫栖悟,本座也不想破坏往日情谊。”
陆危楼一皱眉,随即冷哼,“陆某若是不答应呢!”他边说边做了个手势,亦有数十个明教教徒上前,二话不说就和血影卫打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把当时的明教预热活动和明教门派事件合起来写了,有改动……
☆、第七十四章
玉门关前,明教和红衣教,双方正打得难舍难分,阿萨辛和陆危楼却均未出手。阿萨辛搂着牡丹,姿态悠闲地看着打斗,陆危楼负手而立,神色难辨。突然,陆危楼脸色一变,猛地向后转头,只见马蹄飞奔,尘沙扬起,是南诏骑兵!
“阿萨辛!”陆危楼胸中腾起一股怒火,不顾已近在眼前的追兵,手掌一翻,飞身而起朝阿萨辛击去。
阿萨辛不敢托大,敛了神色,迅速将牡丹拉至身后,同时运力出掌,只听砰地一声,二人手掌对了个正着。陆危楼身在半空,借力向后一翻,稳稳落地。阿萨辛顺势撤掌,脚下不曾移动半分。这一掌看似轻松,实则二人都不好受,心中暗道对方精进不少。
陆危楼强压下咳嗽,朝阿萨辛怒道:“阿萨辛,你果然勾结南诏!”当年阿萨辛趁机抢了明教在中原的势力,陆危楼早就对他不满,如今又亲见他与南诏勾结对付自己,往日情谊至此,尽数在刚刚那一掌中被击得粉碎。
阿萨辛却道:“穆萨兄误会,本座此来只为抓捕卫栖梧,既然他不在,其他事与本座无关。”说着便命令血影卫撤退。
陆危楼一时间有些犹疑,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偏偏南诏骑兵已加入战局,由不得他多想,遂不再理会阿萨辛,大喊一声,“速战速决!”说着拔出背上双刀沉浮照影一左一右向前一甩,双刀旋飞着脱手而出,斩断两匹马的前蹄,又打着转飞回到他手中。
另一边,阿萨辛果如说得那般始终没有再出手,反而拉着牡丹退后些许,不近不远地作壁上观。最终南诏仍旧不敌,还是被陆危楼逃出了玉门关。
血衣城书房内,南诏使者正宣泄着自己的不满,阿萨辛不愿见他,只派了牡丹来应付。牡丹摸着指甲懒懒开口,“你是没拿到那什么图,可我们也没见到卫栖梧。阿萨辛大人没怪罪你欺骗我们,你倒反咬一口,先来指责我们!”说到最后媚眼一瞪,生出几分凌厉,倒显得十分理直气壮。
“你!”那使者一时无言,当时他也注意看了,确实没见到卫栖梧,他顿了顿才反驳道,“或许他乔装易容了,又或许他在此之前离开了,总之我王是真心与贵教合作,不至于用这么拙略的手段诓骗你们。罢了,如今多说无益,在下告辞。”使者一甩袖,夺门而出,直奔城门方向而去。牡丹白他一眼,也出了书房,朝卧室走去。
阿萨辛正盘腿坐于床上打坐调息,方才与陆危楼那一掌,虽不至内伤,但也消耗了不少力气。牡丹在外间等了一会,见阿萨辛调息完毕才走到他身边,端了杯茶给他,关切道:“大人没事吧?”
阿萨辛摇头,“无妨。只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座与他还是不相上下。”
牡丹问道:“正因如此,大人才不和他纠缠的吗?”
“不错。”阿萨辛回答,“若真和他打起来,恐怕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得不偿失。”
牡丹点点头,将方才那南诏使者负气离开的情形说了一遍。
“走便走了,不必理会,”阿萨辛不甚在意,拉着牡丹的手转而道,“再过一月又该过年了,今年的祭祀大典就在这里举行。能交给旁人做的就交给旁人,不要累着自己。”
牡丹笑了笑,坐到阿萨辛腿上,“大人放心,丹儿会办好的。”阿萨辛楼住他亲了一口,在他耳畔温声道:“等过了年,咱们去江南,看春暖花开。”
牡丹弯眉浅笑,“嗯,好。”
龙门是个汉人和西域诸国人混居的地方,因而新年的氛围不可避免的染上一丝异域的风采,这一年也和往年一样,在胡琴美酒、载歌载舞中悄然走过。
很快,便是春暖花开。
长安,朱雀大街。
颜宜语从街边一家酒楼走出来,身后自然跟着于夜风,于夜风正把一个卷轴往袖子里塞。
今日一早,有乞丐往公主府的门房送了张字条,写字条的人自称是明教的,有要事请江湖百晓生一叙。于是二人才去了这间酒楼,确实见到了明教的人,还做成了一笔交易。
二人一路往回走,从侧门进了公主府,于夜风才对颜宜语道:“江湖中一直流传,山河社稷图中藏有宝藏,想不到陆危楼竟然会将此图交还回来。”
“半张山河社稷图换来朝廷对明教的默许,岂不是比那虚无缥缈的宝藏要划算许多,”颜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