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峰对着阿拉木说:“小美人,你父王心里只有你母后没有你。咱们中原有句话,叫做百德以孝为先,不如你成全了你的父王和母后。”
阿拉木冷冷地看着他,片刻后粲然一笑,“好,我答应你。你让他们先放开我,我的胳膊都被他们弄疼了呢。”
魏延峰料想他耍不出花样,示意放开他。哪知阿拉木旋即一个转身,朝陵寝入口的石壁上撞去!
“拦住他!”严正海反应最快,立刻将人拦下。阿拉木不断挣扎,愤恨地看着他。严正海是魏延峰的副将,平日里就有些看不惯魏延峰的所作所为,并不赞同这次抢夺陵寝财宝的行为。奈何他只是副将,而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魏延峰显然没想到这一出,恼怒地吩咐道:“先将她带下去!准备撞车和火器,本将连整个施浪诏都拿下了,难道还拿不下一个死人住的地方!”
“不要——!”阿尤绝望大吼,发狂地向魏延峰冲过去,却被魏延峰一刀斩于马下。
“父王!”阿拉木再一次看到了至亲死在了他的面前,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想要过去。严正海怕魏延峰一怒之下将阿拉木也杀了,一记手刀将其敲晕带了下去。
阿拉木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一处帐篷,帐外有吵闹的人声。后颈有些疼痛,阿拉木想起之前被敲晕了,此处应该是唐军的军营了。
不久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变得很遥远了。阿拉木目光空洞地躺在卧榻上,或许心已死,过去的种种就都不觉得痛了。
就这么麻木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帐外依旧不是传来吵闹声,帐内没有点灯,一片黑暗死寂。
有人向这边走来了,帐帘被掀开,来人低骂一声,点了盏灯。来人见阿拉木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眼睛虽睁着,却呆滞空洞毫无生色,心下一惊以为他死了,走近了一探鼻息,才知道还活着。
又是一声低骂,来人拉起阿拉木,推搡着他往外走。阿拉木也不反抗,机械地任由对方推着走到一处空地。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架着篝火,是唐军在庆贺此次战争的胜利。
阿拉木被推到魏延峰面前,魏延峰将他拉到怀里。阿拉木毫不反抗,只是面无表情,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摆布。魏延峰觉得无趣,对阿拉木命令道:“去,给本将还有兄弟们跳个舞。”
阿拉木推开魏延峰,却没有其他反应,只像个木桩似的站着。可偏偏就这么站着,毫无动作表情,也掩不住那一身风华。魏延峰看的既心痒又恼怒,伸手推了阿拉木一把,阿拉木一个趔趄跌倒地上,依旧没有反应。
魏延峰冷哼一声,拎起阿拉木,一把扯开他的衣物,想要当众羞辱。阿拉木的上衣被扯开了大半,露出半个胸膛。魏延峰大惊,随即一阵嫌恶,再次将阿拉木推到地上,“居然是个男人!却装成个女人勾引本将。”说着又踢了阿拉木一脚。
周围的士兵也是一阵惊叹,有人鄙夷道:“一个男人居然长成这样,还穿的这样艳丽,”
也有人可惜道:“这么漂亮一张脸,居然是个男人,老子还没见过比他好看的女人呢。”
还有人调笑:“你们懂什么,据说这种男人的滋味比女人还要好。”
各种调戏辱骂之声不断,魏延峰听得哈哈大笑,说道:“哎,你们说的都不对,也许人家就是女人呢,只不过上半身没发育好。”
随即有人起哄,“把他下半身的衣服也扒了看看不就知道了!”众人哄堂大笑。
阿拉木听了这些话,伏在地上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死去,却觉得自己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延峰蹲下身,竟真的去扯阿拉木下边的衣服,阿拉木绝望的闭上眼睛,然而预料中的情况还没有来得及发生,有人阻止了魏延峰的动作。
“且慢!”说话的是严正海,阿拉木听出就是之前阻止自己自杀的那人。
魏延峰不满道:“严将军这是何意?”
严正海抱拳道:“末将斗胆,既然将军不喜欢他,能否将他交给末将?”
魏延峰一愣,随即一副了然的样子,拍着严正海的肩膀道:“想不到严将军好这口。行,既然严将军喜欢,就送给你了!”
严正海听的心下反感,口中却说:“多谢将军。”
魏延峰不以为意,“客气什么,正好你要回乡,就算是本将送你的饯别礼了。”
严正海前段日子便递交了辞表,以常年征战积劳成疾为由要求回乡修养。批复的折子已经下来,同意他此战结束后便可回乡。严正海已决定过几日便走。
两日后,阿拉木跟着严正海离开军营,踏上前往中原的路程。严正海带着他从四川进入湖北,沿长江而下,一路上走的不紧不慢。阿拉木幼时曾听李云意讲起中原的风土人物,那时十分向往中原的富庶繁华。想不到现在愿意得以实现,却是在经历了国破家亡的痛苦之后,以这样一种形式。
严正海对他还算不错,并不是魏延峰想的那样。但是阿拉木看得出,严正海其实对他也是鄙夷的,那种因为不能理解无法认同而产生的鄙夷。比如严正海看到阿拉木穿着艳丽的衣服总是会皱眉,比如严正海不会和阿拉木靠得太近,总是隔着一段距离,或许是不喜欢我身上的脂粉香味吧,阿拉木如是想。但是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只能跟着严正海。
于严正海而言,两次救下阿拉木是出于不忍,但是他无法理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