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渊停又往他身边蹭了蹭,抬手搂住他腰:“我们就躺在这里看夕阳吧。”
谛昕扬起脖子,此刻正有如火的夕阳投在冰面上。光芒像摔碎的镜子般,折射在大殿里、冰柱上,整个世界都在熠熠生辉。
这情景他看了近千年了,恰巧有一束光正折在他瘦白的腕骨上,谛昕动了动,似乎还带着暖洋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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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是的,空流盯着硕大的肥鸽子,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季清澜留在京城的小妖精传信说李旌死了,此时他们已经跋涉到了沙漠。
空流只是个人,他一路被风吹了满嘴沙,顶着大日头,眼看昆仑已经遥遥在望。然后,李旌死了,他们要转回去。
好吧,就回去。
两人停在黄沙漫漫的古道上,季清澜建议御风而行。
话说御风而行对人类还是不容易的,空流除了画符,其他的本事也不是多么登峰造极,一夜之间飞到京城比较困难。
二人暂时留宿在路边一个土黄色泥墙垒成的客栈里,听见大风在门外呼呼刮着。
“阿青!阿青!”有人用千里传音在叫季清澜。
声音传的距离太远,再加上风声,季清澜听了好一会才听出是朱华。
“小猪?”季清澜试着回应一声。
“阿青!快过来!阿青!”那边的声音很着急。
季清澜从空流怀里跳出来:“空流,小猪在叫我。”
空流虽然没听见朱华,但季清澜的回应还是听见了,当即也下了床。
道长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了,立时和季清澜一起飞到半空。
朱华不在京城,而在离京城几十里地的山窝里。
二人年找到他的时候,小猪脸色煞白,无助的抱着已经死去的李旌。
“这是怎么了?”季清澜吃了一惊。
“阿青,先把内丹给我。”朱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内丹?”
“快点阿青,不然他的魂魄就散了。”
季清澜仔细看了看李旌的神色,明显已经死去了。他犹豫一下就准备把内丹吐出来。
“不用。”空流伸手拦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过去,“用这个。”
“这是什么?”朱华闻了闻,“三途河花?”
“是,这是垂珠花,里面锁了我的两分魂魄,应该能镇住他。”
“空流,你干什么!”季清澜要夺。
空流眼疾手快的把花塞到李旌嘴里:“季清澜,我说过,别挡着我的面冒险,一分也不行。”
蛇妖看着花被李旌含住,愣愣的说不出话。
朱华抱歉地冲二人一笑,又全神贯注的看着李旌。
怀里人颓败发黑的面色慢慢转回去了,最后变得仿佛在熟睡一般正常。
朱华舒了口气,对两人感激道:“谢谢。”
“他是怎么回事?”季清澜问。
“他喝了毒药。”朱华擦了擦满头大汗,虚脱般瘫在季清澜身上,“阿青啊,你说人都是怎么回事啊,他看起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朱华昏迷了太久,李旌都快疯了,而彼时燕王府的大夫也配出了药。那是一个个纯蓝色的硬药丸,需要人在嘴里含服两日,再慢慢嘴对嘴递过去,连喂一个月。这药是朱华的解药,但于人类有伤,喂药的人可能会有性命危险。大夫建议燕王找几个身体健康的人喂药,李旌暴躁的把那大夫打一顿,最后决定自己来。李旌为人,宁可死,也不愿意别人亲近小猪哪怕分毫,哪能忍受得了其他人的臭嘴放在他的至宝上?
一意孤行的燕王爷果然中毒了,但那时小猪已有起色,他能感觉的到。每次缠缠绵绵的亲吻,脸上的每根绒毛都能感觉出他渐渐明显的呼吸……那么,就算中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李旌此人,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可以找到季清澜,但却没想过去求他。与其让小猪被人带走,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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