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沾着茶水,在案上划下字迹,正是"六神恐咒"四字。
"杀死他在狱中的师兄韩非,便是他最大的把柄。"揭开恐怖的秘密,烛火飘摇,张良的神情也一黯。
"原来...你也知道了。"赵高嘴角一弯,"还真是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你的眼睛。"
张良盯着他,试图从那双阴冷的眼背后,看出当年那个弑兄求生的赵四公子的影子。
赵国被灭,王室倾覆。其余人皆已丧命,只有赵高,谎称自己是奴仆,为自保不惜亲手杀死兄长。
赵室的公主后被充入军营,生活极为凄惨。而赵高得势后,生怕当年恶行被透露,竟然连两位亲生姐妹,也没有放过。
这世上唯一知道他过去的赵国人,恐怕只有妃雪阁那位了罢?
然而,罗网的阴影,早已笼罩整个墨家...
与这样人为伍,恐怕比沦为李斯之流更为危险。
只是别无选择。
"说来,你似乎没有任何弱点。"赵高也起了兴致,打量着他,"世人皆说你君子如玉,做起事来滴水不漏。更为难得的是,还不近女色。"
"赵四公子谬赞。"张良顿时警醒,看来这只蜘蛛,过早的伸出了他的爪牙。
"你和流沙的杀手好像过从甚密..."赵高带着暧昧的笑容,"那个白凤凰,对你心思可不一般,我听说,他曾是韩国的禁卫军?"
"确有此事,他是卫庄的得力手下,流沙亦是绝不可忽视的力量。"张良正色而言,甚至还冷淡了几分。
"真是知人善用。"赵高血红的指尖点了点桌面,"想必如今你已药愈,可以重振家风。"这话说的露骨,两人只是心照不宣。
"多谢今夜款待。"张良已然不愿再待下去,言多必失,如临深渊。"我的病承蒙照顾,但还有一人,急需你府上的碧血玉叶花救其性命。"
"好说,这云中君送予我,说是百年难遇的奇花异草。"赵高故作大方道,"再奇,也不过是株草,哪里有人命重要!"
"断水,"他立即当着张良的面,招来罗网属下,吩咐道,"引贵客到药库,任由自取。"
"有劳了。"张良轻一揖手,"告辞。"斗篷遮掩的背影分外瘦削,衣襟一振,门扉开启,踏入月色之中。
"...好戏,就要上演..."赵高眼看他离去,指尖弹熄烛火,在黑暗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冷笑。
夜寒露重,湿冷的风拂面而来。
仿佛遥远之处,有人在唤着他的名字,只是听不真切。不要醒来...不如永远这样沉睡下去。
冰冷的水陡然落在脸上,激的白凤一颤。
"喂,再不醒,那我可就真没办法了!"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凤倏然睁眼,盗跖的嘴正凑近,就被猛的一掌推出,打偏了过去。
"我救了你,你还打我?!"盗跖捂着自己的脸大叫,"好你个白鸟!这一跤你跌的可真够远,害我好找!"
"离我远点!"白凤被他强行弄醒,坐起身来,脸色非常不好。
"啊,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那啥...吧?!"盗跖终于反应过来,"我是在度气!哎,我说啊,你怎么回事,做梦还又喊又叫的,怎么都搞不醒!"
"梦?"白凤扶着头,看向空空荡荡的湖面,"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adquo;不要走a;,听了都鸡皮疙瘩掉一地!"盗跖抱着肩膀抖了抖,瞅见白凤的杀人般的目光,赶紧摆手,"好好,我什么都没听到,行了吧!"
"你找到他了没有?"白凤侧过脸,避开尴尬,"张良怎么没有来。"
"咳,别说了,被一个怪老头带走,临头还给我来了一下,现在脖子还疼着呢!"盗跖一番抱怨,"说什么去救人,结果半天了你还在这躺着!"
"他在哪里?"白凤突然起身,倒把盗跖吓了一跳,"这我可不清楚,应该在桑海城里!对了,我已经知道碧血玉叶花的下落,得赶紧上路了!"
"你怎么知道?"白凤微微疑惑,见他手中拎着一架飞鸢,盗跖得意道,"这是我们墨家的机关鸟,虽然小了点!不过专门用来传信的!"
"是在什么地方。"白凤并没有多少好奇,脸色也很平淡。
"那个...白凤..."盗跖看了他两眼,"我还是自己去,你先回去等子房得了。"
"嗯?"白凤眉微微一皱,伸手夺过来,顿时怔住,"是这里?"
"罗网的老巢,这不是怕你碍事吗。"盗跖挠了挠头,"我可是盗王之王,天下,没什么东西是我偷不到的!"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送死。"白凤眼神变冷,"你还是不够快。"
"快不快,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盗跖蹭的飞跃入草丛中,宛如旋流卷地而来。
"这家伙..."白凤嘴角一挑,才发现原来穴位已打通,内力早已运转自如,身轻而起,几个起落,随后消失在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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