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咧嘴对我笑,笑得我想逃跑,脚底却像粘了胶水,动弹不得。
“小漠你想知道什么?”他凑近我,直视着我,也逼迫我直视着他。
“它……它会自动愈合……”
“像这样?”
joker随手拿起一边的小刀,毫不在意地穿过他自己的手心,再拔-出来,伤口在缓慢愈合,一分钟不到时间,便毫无痕迹。
“还是像这样?”
joker捅了我一刀。
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我瞪着它慢慢愈合,直到完全消失。
啊————!
我大叫一声,扭头就跑。这个事实太让我难以接受,我需要独自消化。
5
在我第三十次
划开自己的手又完整地愈合之后,我终于接受了我有了某种特殊能力的事实,或者我更愿意相信,我变异了。
我开始反思整个研究所的诡异之处。
我想大概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已经成为了被试者。
我感到愤怒,为自己的不知情感到由衷的愤怒。却同时也觉得疑惑,好奇心驱使我再接再厉地去接近谜团最中心的东西——joker。
joker穿着一身白大褂,并未扣扣子。
此时他正坐在桌子前,很随意地吃着煎蛋,目光却落在不远处一盆绿色植物上。
这个屋子是joker专属,有特殊门禁,完全受joker控制,然而我却总被允许进入。
我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克服着心中的恐惧。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joker不动,我不动,空气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忽然,电光火石一刹那,我被joker按在了桌子上,仰面朝天地正对着他。
我猛然发现,joker的脸和我何其相似,一样苍白,却多了一些我所没有的东西。是眼神,妖冶而霸道。看进他的眼,好像能看到一切,又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锋利的餐叉刺透我的手掌,将我钉在木质桌面。鲜红而温热的血顺着手背流下,我心里唯一的想法竟然是,还好,我的血仍是红的,漂漂亮亮的颜色。
joker压着我,头埋在我肩膀。他凑在我耳边呢喃,“没有痛觉的世界,实在太过寂寞,会让人发疯对不对?”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姿势像极了耶稣受难。
而这个封闭世界唯一的神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他说信者,可得永生。
他说一切的归宿,无非灭亡。
他说最大的原则是没有原则。
他说背弃信仰的终会受到惩罚。
joker像野兽一样咬我,重重的,我几乎可以听见牙齿嵌进肉里的声音。他撕去我的衣服,他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
狰狞的伤痕,再到洁白如新。
他用指尖慢慢地抚弄,仿佛在对待最心爱的珍宝。
他的手指白而细长,却冰冷没有温度。
他毫不留情地蹂躏我,暴躁得发泄。
他强-暴了我……
这是在我晕厥过去以前,最后知道的事情。
6
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卧室,我下地照镜子,镜子里的人苍白懦弱,和平日毫无二致。
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我安慰自己。
可我却不知怎的,有一些怅然若失。
在梦的最后,我猛然发现了自己对joker怀抱着一种奇怪的感情。
我不爱他。
可是,我向往他。
对,是向往。他在那遥不可及的
地方,他是我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的存在。他潇洒自若,他毫无顾忌。我最内心的渴望,是成为他。
我向往他。只是我从来不愿意承认。
我知道那不是梦,只是我从来不愿意承认。
7
我开始避着joker走。
虽然我仍然在暗中偷偷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实验室发生了一些骚乱。
那些实验员对自己所做毫无所知,日积月累地做着机械的工作,是引发众怒的必然。然而导火索却还是wr,那只白猫。
wr在一日众人都在工作之时,大喇喇地爬上实验台,把半成品产物吃掉一半,还在捉与逃的过程中,打翻了一桌器械。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
wr的嚣张态度和它主人一般。
它不知悔改地盘踞在吊灯上,以藐视的态度睥睨众生。
大伙终于被激怒,齐心协力要把这只罪犯捉拿归案,施以严惩。
joker出现得很是时候,恰巧在wr被逼至一处角落,无处可逃的时候。wr喵呜一声就窜入了主人怀里。
joker摸了摸wr的脑袋,扫视众人一圈,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跟一只猫计较什么……”便抱着小家伙转身离去。
群情激愤,积攒到一个爆发点。
此后必然是联合起来试图推翻joker的独-裁统治。
8
首先遭殃的是wr。
wr被绑在柱子上,层层的麻绳捆得它无法动弹。愤怒的青年一刀捅进猫肚子,再拔出,试图终结它的生命以警告无法无天的老大。
我认得那个青年,他叫沙。
当年大事故之后,最早一批来到这里的人之一。他父亲是那场事故的死者,而他则子承父业,继续这场研究……
我站在人群最外围,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别这样,它只是一只无辜的宠物……”
沙盯着我的眼神似乎要喷火,“无辜?从当年我父亲留下的日记来看,那根本不是一场事故,那是场谋杀……我父亲早有预感,在事故前两天给我写下了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