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管眼睛里表现的是虚无还是狂乱,不论他们的举动是疯狂还是漠然,脸上的笑容却是一样,灿烂的让人不忍直视。
看到我们,他们用他们的方式,表现出了‘快乐’。
他们的处境,和在近乎无人看管的精神病院,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人,或许残缺了身体的一部分,但他们的心灵是正常的,他们和正常人无异。
当痛苦逆流,你在何方?当悲伤满溢,哭又何妨?
轻唱着我闭上了双眼,下垂握着小提琴的双手上似乎有着温暖的温度。
我庆幸着,有人可以握着我手,陪我永久。
那无法忘记,课在灵魂上的愤怒,是我在a国的大学教室中头一次感受到。
当时我拿到了全校唯一一份全额奖学金,我站在讲台上,对着全班上百号人自豪的介绍自己,说自己的基因和常人有异的那时,那些同学和老师的表情。
还是初春,门外的雪还没化净,零落的白四散在绿草上,我冻结在温暖的礼堂之中。
那时我以为我是一个怪物,要人惧怕,要人怜悯,要人同情。
被永久改变了基因,但只影响了头发和眼睛颜色的人,稀少无比。
全然无知的我那时如同被狠狠打了一棍,也总算知道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一群人。
随着我的调查渐渐深入,我愈加震惊。那时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天真,又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
身后的电子荧幕上随着幻灯片的变换,一句句列着事实——数百年下来,这些随着时间推移,隐藏的劣质基因不但没有就此销匿,反而还渐渐从常人中生出了新病种。
这些无法治愈的疾病就这么残喘了几百年,虽没有增加,人数却坚持着,减少不得。
政府早就放弃了治愈的想法,随着时间推移,不仅注意渐渐少了下去,经费也被一笔笔地削下,导致现今的境况。
而我,身体健全,精神健康,我身边站着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们。
我还有什么需要祈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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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导演的要求,我配合着曲目更换服装,有几件甚至夸张到和y一样。虽然如此,也不得不说这回服装上经纪人下了大功夫——不过据说是莱恩这个‘总经纪人’的意思——每一件的设计都很独特,虽然独特到夸张吧。
我的主旨是让人们注意到他们,而不是让人们去怜悯他们,所以这不该是一个严肃演奏会,我也更不想把它搞得太过悲情,所以我的曲子大多是温馨的激情的励志的。有几个明星要求唱他们自己的曲子,我看了看还算搭调就同意了,反正我也就不过是多花点功夫编几个小提琴片断加进去。
公益部分的结尾用一首交响诗作为压轴,我还算满意。
我不知道我究竟能打动多少人,我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究竟能改变多少事实。可我做了,而且这只是个开始。
只是开始。
我在心里起誓。
绝不放弃,为了这些人,我也决不放弃自己的道路。
我再一次下场,而阿剑他们上场。该是尾声登场。
ep。
最后的片断是我最不踏实的。我原先只是想用cd里的几支曲子串一串就好,但是阿剑偏说要和观众互动一下。
他说这些演唱会他都举行了好几次了听他的准没错。
可我是真的怯场。之前阿剑他们上场的时候说了好些我都没敢搭腔,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要不说话,是不能泄露我的胆怯和颤抖的。我能听见我说话中的颤音。
我比较擅长用行动和观众沟通……
换衣服的时间快到了,阿剑他们又一次回到台上上蹿下跳。化妆师擦掉了我脸上的冷汗,我一咬牙一跺脚在椅子上摆好姿势拉起小提琴,让升降机带我回舞台上。
妈的,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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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dream nd》结束整个演奏会,这是我在给游戏配乐时最满意的曲目,当然也是评价最好的曲子。
就在我想卸妆的时候,突然阿剑把我叫住,夸张得大叫:“你干吗去?还有安可呢!”
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