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冰木头,你有没有搞错,它掉下来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话落,车身突然一震,接着,又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东西从眼前一晃,也掉了下来。
慕羡眼中带着抹若有似无的笑,见机调侃:“又掉一个,还说不是你?”
“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顾亦怀竟真的下意识将声调压下去了些,仔细听时,那话语中还带着丝淡淡的委屈。
“你就是故意整我,冰木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慕羡轻哼一声:“我有那么闲吗?”
“那好,有本事你让它再掉下来一个,我就勉为其难信了你。”顾亦怀出声挑衅,慕羡闻言,扭头看着她淡淡一笑,眼角锋芒毕露,扬唇回道:“好,不然就现在试试?!”
那抹笑如昙花一现,却有种极致脱俗的美好,竟让顾亦怀恍然看得愣了神。直到眼角余光瞥见慕羡雪白如玉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作势要用力,才慌忙倾身向前,想都不想“啪”地将她两手都握在了掌中央:“别!我可不想把小命葬送在你手里。”
慕羡身体瞬间僵直,有一刹那,甚至忘了自己正身在何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除了手背上那抹既陌生又熟悉的温热触感,其他,全都再也感受不到了。
连向来心思比电缆还粗的顾亦怀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见状,抬手轻晃眼前人肩膀:“哎,开着车呢,你怎么能走神?!”
回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慕羡却面色默然好像反应了很久,直到顾亦怀心下害怕,差点要代替她来控制方向盘时,才听耳边传来冷冷的一句:“添什么乱你?回去坐好!”
顾亦怀闻声抬头,见她神色恢复如初,才依言坐回自己位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搭你的顺风车可真危险,真是,命都差点没了。”
慕羡没好气瞪她:“有人拿枪逼着你搭吗?”
“哎你……”
顾亦怀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从小到大,不管有理没理,眼前人总能如这般理直气壮。而自己呢?明明有时占了理,却往往能被她堵得没了话。
说到底还是她俩八字不合,也怪不得,这么多年来看着彼此都极其不顺眼!
回到家,各自洗漱完毕后,照旧又到了晚饭时间。
慕羡换好衣服出来时,顾亦怀已经热火朝天在厨房忙活起来了。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必需先抓住那个人的胃,慕羡觉得这句话实在很有道理,只是……作为厨房小白的她,偏偏想要去抓住一个厨艺高手的心,是不是也太,异想天开了?
心里不期然涌上来些淡淡的伤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守着顾亦怀的缘故,最近一段时间,她总觉得自己七年来好不容易练就到铜墙铁壁般坚强的心,竟莫名又变得柔软了很多。果然爱情是毒、药,能在潜移默化中一点点荼毒人的身心,直到病入膏肓都不自知。
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外,她照例转去冰箱拿出桶方便面,动作麻利又机械地泡好后,支肘盯着眼前纸碗里不时钻出的一缕热气出了神。
顾亦怀把饭菜一一端上桌,转头就看到了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慕羡身上还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清新,净白如玉的脸上,被雾气蒸腾的终于见到了抹淡淡的绯红。长而直的黑发半干,滑落胸前遮住了巴掌大的脸颊。此刻她正托腮呆愣愣坐着,没有了凌厉眼神的双眸带着点水雾般的迷蒙,皓齿无意识轻咬着殷殷红唇,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了种,不同往日的孤寂和脆弱。
顾亦怀的心弦,好似被什么无端拨弄了一下。有点痒,有点疼,还隐约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做贼心虚似的,慌忙移开了视线,想了想后,还是准备转头去招呼慕羡和她一起吃饭。其实每次她都刻意做上了她那份,只是一直抹不开面子主动去“求”别人来吃罢了。那个人终日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们又是时刻都要针锋相对的“死敌”,凭什么自己非要低头摆出个低姿态来,供别人日后嘲笑?
可今日不知怎么,就突然有了些不忍心。于是兀自想:看在别人“好心”收留自己的份上,勉强做饭给她吃,权当回报好了!这样互不拖欠,也省得以后授人以柄。
正想着,耳边却突然传来“叩叩”两下敲门声,紧接着,在场二人尚未反应过来时,随着钥匙插门门锁的轻微声响,片刻后房门“啪嗒”一声,竟然被人打开了。
回过神来的慕羡面色如霜,又带着丝显而易见的无奈。不用想,一定又是那俩妈不请自来了。这次居然还知道敲两下门,她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大进步。
“咦,她们好像在家啊。”这是慕羡她妈的声音,紧接着,顾亦怀她妈也附和了一句:“是啊,在家怎么不来开门呢?这俩孩子,真是的。”
顾亦怀同样满头黑线:你们倒是得给我们过去开门的时间啊!
8.一同出行
刚想到这儿,两位祖宗大人已经进了厨房,慕羡她妈笑着过来拉顾亦怀的手:“小亦做饭呢?真是乖孩子。”
顾亦怀点点头,照例自嘴角扯开招牌的笑容,甜腻腻地问候:“干妈您来了?吃饭了么?”
“吃过了,喏,我和你妈来给你们送汤。”
顾亦怀她妈把手里拎着的保温壶放在桌上,视线习惯性开始搜寻慕羡的身影,却突然发现她眼前竟然放着桶泡面。
“慕慕,”顾亦怀她妈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