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好嘛,摆明了这是油盐不进。
慕羡懒得再应付她,直接去拉门把手:“随便,想跟你就跟吧!”
眼瞅着门就要被打开,顾亦怀却不去阻拦了,反而好整以暇站在一旁,轻飘飘说了句:“回去住也好,正好我可以向干妈挑明咱们之间的关系,趁机出柜。”
慕羡身形微顿,放开门把回身看她:“你在威胁我?”
那一瞬间,顾亦怀被慕羡冰冷刺骨的眼神冻得瑟缩了下,本能要胆怯,可想起没有她的日子那难捱的相思,斗志再次昂扬起来。
“是又怎么样,反正我就要跟着你!”
顾亦怀俨然一副,我就要这样你又能如何的无赖样,慕羡恨不能上前去撕了她,却更不得不在这威胁之下妥协。
无论她和顾亦怀闹到什么地步,慕羡都不希望牵扯到两家的老人。
以前倒也想过待关系稳定之后,和顾亦怀手牵手去出柜,可眼下……
此时此刻她倒庆幸没去,否则现在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家父母了。只是,那个时候即便她想,出于报复和利用才勉为其难应付她的顾亦怀又怎么肯?
慕羡嘴脸扯开一抹苦笑,气愤到了极点,竟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放开扶着拉杆箱的手,转身踱回沙发前坐下,摆出副谈判的姿态。
“说好了好聚好散,你是不是希望连朋友都做不成?”
难道只有顾亦怀会威胁人,她就不会?
慕羡原本以为顾亦怀怎么都要被这话震慑住一点,岂料对方全然是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我只做恋人,不做朋友。”
说到这儿,顾亦怀深吸口气,走到慕羡身前站定,弯腰低头双目炯炯盯着她继续道:“慕慕,我知道一开始的欺骗是我不对,错就是错,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我们相处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不由自主就陷了进去,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当成了你真正的女朋友,情不自禁就做了最亲密的事……”
顾亦怀顿了一下,面上飞快闪过一秒懊恼:“当然,这期间我有过彷徨有过犹豫,毕竟,我以前都认为只有男女之间才会产生爱情,呃,第一次亲密之后还跑了……学人家大晚上去酒吧买醉,结果被人抓住了把柄……”
慕羡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心里真实的想法,半响,冷冷回了句:“酒后吐真言而已,怎么?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纰漏,后悔了?”
“我是后悔,但不是后悔这个。”
顾亦怀越说越激动,身体下意识前倾,手撑沙发背将慕羡圈在了不大的臂弯里。
“我后悔的是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没有早点亲口告诉你实情。不过正是在那次醉酒清醒后我才忽然顿悟,自己是真的爱上你了,两个女人也可以相爱,相守一生。所以,我回来了,我不愿再逃避,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总经理我们两个谁当都一样……谁知道,你却突然不见了……”
顾亦怀想起慕羡消失不见那几日,至今觉得心有余悸,努力睁大眼睛确定她的的确确在眼前,才安了心。
慕羡默默听着,理了下时间线。
难怪事后顾亦怀突然跑回家,原来是当起了缩头龟,还骗自己说干妈生病了……怎么当时那么相信她,竟连一点点的怀疑都没有?
心头还是不受控制泛起了苦涩:因为用情太深蒙蔽了双眼,更因为,等了十几年才盼来她的回应,欣喜若狂、心满意足,甚至带着虔诚的感激,觉得此生能这样已足矣,称得上老天垂怜,又怎么敢、怎么愿意去质疑?
“醉酒,然后遇到了隋默,酒后吐真言被人录了音……”慕羡点头:“确实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小秘书隋默,慕羡一直觉得她不简单,却不明白为什么她总在自己的生活中搅局。但,她也算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让自己早些看清真相,不用再蒙在鼓中,被人耍得团团转。
“怎么,你们没在醉酒之后做点什么?”
慕羡只是戏谑,又或者心中不舒服的暗讽,顾亦怀却不太自然的垂下了头,想起隋默的表白,不知怎么有些心虚。
“我们能做什么,她只是好心送我到酒店休息。”
慕羡抬头看顾亦怀,嘴角噙着抹意义不明的笑:“又或者你真想做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酩酊大醉成了一滩烂泥,否则,又怎么能把埋藏心中至深的秘密说出来?”
“慕慕!”顾亦怀不愿听她这么说自己,这会让她觉得玷污了她们之间纯洁的感情。
“我不是qín_shòu,不会随时随地见到个什么人都发/情,只有,只有面对你时才会失了控……”
“哦?”慕羡挑眉:“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觉得荣幸?”
顾亦怀脸上表情僵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便你是什么意思吧,”慕羡兴趣缺缺:“与我无关。”
顾亦话不明白为什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慕羡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心中气闷,忍不住嘟囔一句:“与你无关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是因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