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本人是想要抑制下动作时发出的声音,但无奈处于历史修正主义者状态,动弹一下就能听到骨骼间摩擦时令人牙酸的声音。
大太依旧阖着眼睛,既没动作也没出声。
太刀属于表面清冷从不表示出什么,但一旦挂在心上的事暗地里一定会去做。这种情况下即使大太‘醒过来’去阻止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还不如就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样才能消除他心中的忧虑。
大太这样想着,但当耳边不断传来某人在屋里跌撞各种滑倒的声音时,他不禁开始有点担心了。
外面这么黑……太刀没问题吗……
在不大的屋里来回鼓捣了一会儿,耳边终于传来纸门被拉开的微弱的声音,大太躺在被窝里都不由得为太刀松了口气,然后连忙悄悄把身子缩到了被子里。
太冷了!
他还没有肉,寒意直接透进骨头里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房间,生怕吵到屋内的两人,太刀动作尽量放轻地阖上了门,却殊不知那两人早在他爬起来时就醒了。
来到廊道,透彻的月光照射在了地面上,铺下一片明亮。远远望去,除却部分拐角处依旧处于黑暗中,大多都勉强可以视物。
太刀不禁松了一口气,默默收回扶在门框上的手,开始向廊道一端缓缓移动。
宴会散的时候,在路过本丸刀剑的房间时他曾无意中撇了一眼,脑中大致还有些印象,要找的话也不是那么困难。但问题就是他不清楚狮子王的房间是哪一间,不过好在刀剑住的地方大致都在那一片,慢慢摸索摸索迟早会找到的。
太刀定下心,费了一段功夫后终于摸到了刀剑们的房间。轻缓地拉开门扉,太刀尽量控制住不做出大动作嗖地钻了进去。
按理说即便是太刀各方面注意,但发出的声音到底还是会惊醒屋内的人,然而不巧地是,由于当时宴会后期气氛被带动了起来,原来衣冠qín_shòu的一群付丧神立刻喝的像个酒鬼,烂醉地回到房间里后又被没有碰酒的付丧神们嫌弃,纷纷离开房间,以至于现在屋内只剩下一堆醉得像烂泥睡得昏死的刀剑。
一进屋就被屋内的酒气味熏了一下,太刀不自觉地蹙起了眉,但却不得不在其中搜寻短刀的身影。狮子王有没有喝酒他不知道,所以不能直接跳过这间房,摸着黑在踩了几次睡得四仰八叉的人后,太刀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被隔壁伸出的一条腿压的一脸痛苦的狮子王。
小心翼翼地越过地上的人,太刀挪到狮子王身边后立刻向他身边望去,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上下左右竟然都没有短刀的身影。
太刀愣了一下,又仔细往周围看了一圈,甚至掀开了狮子王身上的被子往里面看了看,然而却依旧没找到短刀。
莫非小夜找错地方了?
但是短刀的话明明都有很好地传达过来了。
太刀心下生疑,按照原路又退出了房间。
本就担心短刀,这下子更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太刀想着,又向其他房间投去视线,顿了顿,凭着感觉随意走进了一间房。这一进,没想到还真歪打正着了。
相比刚才进的房间,这间屋子简直是小香房,太刀觉得呼吸都瞬间通畅了起来。
压着声音走进去,却让睡在房门把边的药研藤四郎立刻清醒了过来。他机警地抬起头,在发现是太刀后,瞬间塔下了肩膀。药研藤四郎随手往屋内一个方向指了指,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太刀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里面轻手轻脚地走了去。
太刀单纯以为短刀可能是因为那间屋子的空气太不好,于是临时改了主意换了个地方睡,所以当他走近药研藤四郎指的方向时完全没有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房间的边缘地带睡着两个人,内侧的是短刀,外侧是一个青年。
太刀走向那边的脚步硬生生地停滞了两秒,因为他发现那个青年就是白天被短刀骑上身的那个人。
青年轻轻阖着眼睛,表情平静地似乎陷入了沉睡。他的身侧蜷缩着短刀,因睡姿不雅枕头都不知道飞到哪去,此时正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青年头下的枕头上蹭。
太刀见状不由得阴下了表情,他大步走上前,刚欲伸出手将小孩抱起来,一只手忽然凭空出现,自身侧穿过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
“还在睡着呢。”
耳畔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太刀顿了下身子,侧过头望向不知何时醒过来眼中却没有一丝朦胧的青年,眉宇不经意间轻挑了一下,他说道:“这边太挤了,我抱他回去。”
三日月宗近面色不改微笑道:“夜深了。”
太刀心中忽地升起一丝不悦,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动了动被三日月宗近握住的手,后者却并没有松开的打算,两人对视,一星点火花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噼啪了一声。尽管知道这种场合非常不妥当,太刀却还是忍不住渐渐蹙起了眉,正欲挥开他的手时,身下却忽然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喃喃声。
“……二哥?”
是短刀。
两人闻声不禁都愣了一下,太刀趁机直接甩开了三日月宗近的手,连忙俯身扶住了歪歪扭扭站起来的短刀。
小孩似乎尚处于迷茫状态,只是察觉到太刀的气息下意识就靠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就要往太刀身上爬。
太刀身上有些地方还有骨刺,担心还没清醒过来的短刀不小心刮到,连忙伸手抱起了他。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