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铺旁的少年沉吟了一会,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妈妈这个时候应该很忙,估计不会理会这点小事。”
“可是妈妈好像很看重这个人,万一之后发现了会不会惩罚我们啊……”
年幼的少年说着,连忙又将短刀身上的被子仔细压了压。
少年听着他说的话也不禁有些担忧,但心里却明白妈妈虽然看起来很是中意这个人,但是到底还是买来的,如果一开始就出现这么多麻烦事,自然以后就不会给多少好脸色了,何况药物那么昂贵,根本不会给他们使用。
这个人生地这么精致,以后定是他们这般年龄之中的花魁……当然,这其中也未必没有长歪的可能,但是眼下妈妈很是喜欢这人,所以自然不是他们能够轻易胡闹地对象。
“我去打点水过来,你在这里守着他。”少年轻声说着,便又轻手轻脚地从房间走了出去,年幼一点的少年看着他走开的背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怕吵到短刀便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不到片刻,少年便将凉水打了回来,用沾湿的毛巾擦了擦短刀红彤彤的脸颊,又拿了一床被子压在了他身上,两人估计差不多了,赶在天亮之前才又睡下。
*
短刀是在接近正午时才缓缓醒过来,屋内早就没了那两个少年的身影,转而是一个陌生的长相平凡的青年坐在一旁。
见短刀醒来,青年才懒洋洋地撇了他一眼,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了句:“才醒啊。”颇有嫌弃他的意思。
短刀动了动压在两床沉重的被子下的身体,昨夜突然发热他隐约有点印象,估计是之前完全没有在意地又进河里抓鱼,又在树洞里睡觉,春末还未暖起来的天气里一下子就着了凉,怪不得他之前总觉得身子不大舒服。
本来想要今天和那两个人道声谢的,没想到今天醒来就见不着面了。那个青年还在那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比起那两人简直烦上一个度。
短刀没理会他,撑着身子努力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只不过也不知道是那个迷香效果太拔群了还是什么,都过了一天了总觉得腿上还是使不上力气,再加上这几天一直没有吃饱又生了病,短刀愣是爬了半天才从被子钻了出来。
一从里面出来,短刀就立刻打了个寒颤,青年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太动听地说:“动作快点啊,妈妈还让我带你在园子里走一圈呢。”
说完也不等短刀站稳就率先出了房,又催促了一番。
青年带着短刀先去洗漱了一番,之后就绕着园子走了一圈,和室大部分都长得很像,短刀看了一圈压根没几个地方,但是却唯独牢记了那个妈妈桑的房间,准备趁人不注意时再去翻一遍。
白天这里的生意似乎不是很好,不如说整条街巷都鲜少有人光顾,园子里的人得了清闲便都聚在一起,坐在屋子里不知谈论些什么,时不时发出明朗的笑声。
青年带着短刀路过的时候,屋内的一众人皆停住了交谈,青年上前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说了几句话又抬起下巴往短刀的方向指了指,屋内的人面面相觑嘴角带着不知名的笑意小声嘀咕了两句。
短刀因为逛了一上午已经有些累了,看到他们不时打量着自己也没有太理会。倒是发现之前的那两个少年也在人堆中,便向他们摆了摆手,不过两个人看到了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立刻扭开头和旁边的人小声交谈起了。
妈妈桑对他明眼上的偏向早被短刀来的第一天就传开了,自然不会在园子里的其他人里得到好脸,相应的,如果有人主动和他接触自然也会收到排挤。但是短刀不清楚那些,见两人不理自己也没在意,随便挑了屋里的一个角落就做了下来。
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廊道逛了那么长时间,本来快好的发热又有些加重,短刀靠着身后凉凉的墙面,脑子昏沉沉地又想睡过去。
朦胧间,隐约感觉有人退了他一把,短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看清来人的长相,就听到他说:“妈妈叫你过去。”
短刀反应了一会,才站起来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进入一间和室,里面端坐着那位妈妈桑,尽管已经眼角开始有些细小的皱纹,但依旧能看出来过去风华正茂的模样。
短刀其实不太想搭理她,但眼下也没什么资本反抗,便乖乖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然而刚一坐下,她便拿起一个细长的小木条一样的东西往短刀腿上抽了一下。短刀因为穿着这里的衣服,小腿下面都是裸.露在外面的,再加上空气凉凉的,一下子给短刀疼醒了。
短刀狠狠地瞪向女人,却听到她厉声道:“给我坐好了!”
短刀看了看他手中的绷直的木条,忍了忍,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地端坐了起来。
妈妈桑见状,这才缓缓地开口把叫来他的目地说了出来。
其实在花街里做生意的大多都是自小就被卖到这里的,所以从年幼时就在这里长大的人不用特意教授便能习惯这里的礼仪。
但短刀是特殊的,是从那些浪士手里买来的。一般来说,她家很少会花钱买人,毕竟谁知道这些孩子会不会之后有亲人寻上来。若不是看短刀生的特别精致,又仔仔细细盘问了那浪士,确定没有问题后,她也不会买下来。
就是可惜了是个不能说话的。
妈妈桑惋惜地看了显得有些蔫蔫的短刀一眼,微微蹙起眉,用木条点了点他的肩